练浩轩陪笑了一炷香的功夫,又掏出了两个雪花纹银,才终于是说动了看守紫玉小院的护卫头子放他进去。
练浩轩想着方才那护院头子不断搪塞自己的那句话兀自有些恼火,这会儿进了院子他才不由皱眉用着苏佑陵对他说的话啐道:“我呸,拿我爹压我?银子不够就银子不够嘛,谈诚意就谈诚意,弄得和谈生意似的。”
练浩轩迈步走向二楼紫玉的闺房,正看到有两个丫鬟在门口装饰打扫。那两个丫鬟见到练浩轩俱是一惊正要开口施礼,练浩轩赶忙竖起一根手指头放在唇间示意噤声。
他伸出手敲了敲紫玉的房门。
“选出来了?是谁啊?”
紫玉并未开门,只是一连两个问题把练浩轩问的一愣,感情这丫头是迫不及待要嫁出去不成?
见久久无人作答,房内才穿出起身的声音,一步一步向着门口走来。
紫玉打开了门,就看到那个熟悉的温雅面孔站在面前,一时不敢相信,双手捂住小嘴。再三确定后两行清泪终于是顺着流了下来。
“公子?”
说着便猛的向前一跃,哪里还来得及管那尊卑行礼?紧紧抱住眼前的练浩轩,生怕一个不留神他便会离开。
练浩轩知道这几日紫玉的心中肯定有万千思绪,他也同样紧紧环住紫玉的纤细腰肢柔声道:“咱们先进去说,我也有好久不曾来过紫玉的闺房了。”
那两个近来照顾紫玉的小丫鬟根本不敢去看这一幕,纷纷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快速下楼。
紫玉紧紧抱着练浩轩不吐一词,半晌才贴着练浩轩的耳畔轻轻“嗯”了一声。
……
讲武台上,燕亥与童乌贯二人开始攻伐守城。丁供奉讲清规矩,沙盘所示为原幽州北固重镇地形图,双方各自演绎大幸与百胡。大幸有宁安、常德、垒垛、金辙四城,其中双方自己设置的小垒戍堡关隘便以切散的龟壳指代。驻兵数量以黑白小旗代表。城池名也都有小的木板标注放好置于其上。
沙盘之上,丘陵、山脉、流水一应俱全。为了让众人有更好的视野观摩,练醇还差人在台上挂了一张正对众人的大画,画上详细记载了沙盘的所有。早有下人随时听候丁供奉的差遣,移动作为小旗的磁石棋子。
大幸兵力为十万,骑兵三万,而百胡有足足十七万大军尽可为骑步,一个小旗代表两千人。苏佑陵在台下兀自点了点头,守方占据地势本就要占优一些,显然兵力的配置安排也是丁供奉早都想好的,对两方而言都是尽量公平。十万与十七万,苏佑陵稍稍掂量一下也是觉着差不多。
燕亥先输一场,自然有些不甘心,便先手选了兵力占优的百胡一方。而童乌贯自然便接手了大幸的十万大军。
战事初始,燕亥先动窝畔河的两万兵马向金辙出击,又从央绵调一万兵马,欲对金辙造成合围之势。金辙与宁安互为犄角顶力常德,金辙一失,宁安便可算做孤城,百胡能很容易的切断宁安与金辙、常德的联系。
童乌贯不慌不忙,遣六千人马先行占据了料堂山,这料堂山位于金辙的东南方,意图也非常明显。若你央绵出军堵我金辙,那我大可以先不管你那窝畔河的两万大军,先配合金辙守城的一万五千人马前后围堵吃下你这一万人。
二人皆面色慎重,看的出都只是小打小闹互相试探。即便有所折损也是一两个小旗子的相互交换,从中也不难看出二人是真的懂些兵法。
丁供奉两眼微眯,看着沙盘上的局势不做言语,倒是台下众人看着那幅大画上的情况评头论足,有些好为人师之辈自然也就跟着不懂装懂起来。
“童乌贯这手真是昏招,燕亥摆明了要与他在垒垛死耗着,怎么就不愿意派兵解围?”
“害,要我说,燕亥才是应该先取防守薄弱的宁安,再凭喀讷河断了金辙的水源,困死金辙驻军才是。”
“你这是屁话,童乌贯在梨儿丘上的两万人马是看戏的不成?若是燕亥敢对喀讷河起什么心思,定然会全军尽墨。”
苏佑陵听着一堆人在自己耳边谈论,只是摇头轻笑,若两军打仗真如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那倒简单了许多。
童乌贯与燕亥二人在苏佑陵眼中至多就是个小校,别说十万大军,三千都多了。对上任何一个人,苏佑陵都有信心在一炷香的功夫内便能让他全军尽墨,不是占据城池或是守住城池,而是全军尽墨!
雪珀山庄毕竟是武人的地盘,想寻几个懂兵法的苗子,难哟!
苏佑陵暗自好笑,却也时刻关注着场中局势。
燕亥一着不慎,竟是让童乌贯截去了重要的粮道,一万人马皆是被困在一处叫做六孛峡的地方。
苏佑陵依据大画立即便在脑海中构塑那里的真实地形。
六孛峡,中间宽敞,两头却极为狭窄,堵到峡口,有一个杀一个,完全不跟你废话。看来燕亥要么彻底放弃这一万人马,要么投入更多的兵力从外面解围。
以苏佑陵的心中计较,他会选择前者,放弃那一万兵马,而燕亥却选择了后者。
燕亥抽出一半原本正在围攻金辙北门的三万人马,驰援六孛峡,但童乌贯反应却何其迅速?垒垛驻兵几乎倾巢而动截住那一万五千人马,喀讷河的兵马竟是同时出动去掏那燕亥的老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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