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的精明汉子。
只听闻冬蕊这一席话,二者眼神立即慌乱了起来。
这是啥破事?不是你雇的我们劫镖?现在如何诬赖是我们自行的安排。
摆明了就是想和他们撇清关系。
冬蕊刚答完了邵涵的问题便眉头紧蹙,暗道不好。自己说话声音太大,忘了还有两个许雄的伙计清醒的看着。这会儿回过头与那俩人对视,也从对方眼中察觉到了微妙。
冬蕊眼中闪过一丝毒辣,不顾自己的伤口再次撕裂,作势便要上前杀人灭口。
那许雄其中一个伙计见势不妙,连忙想开口把脏水泼回去。
冬蕊不过三鼎女婢,如何跑的过一张嘴来?
“各位大人都在这儿看着,林公子你说话可得凭良心,我们……”
林淮不敢出声,已是心寒了大半。冬蕊咬牙切齿,尽管用尽全力奔跑,也是跑不赢那一字一句脱口而出。
“咚、咚”
千钧一发之际,一人一下,四鼎体魄将苏佑陵的手震的发麻。
许雄的两位伙计立即晕倒。
冬蕊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看着苏佑陵眼神自是感激。
林淮也是面色诧异。
邵涵只是个普通妇人,充其量也只是貌美了些,心中只是有些奇怪于二人对林淮的称呼。
“林公子?”
邵涵疑声重复了一遍方才那二人对林淮的称呼,面露不解。
苏佑陵当即笑道:“这位婶子,贼人想求一条活路,自然服软了些。对付他们这种人可万不得手软,一时恻隐之心放了他们,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祸害。”
一席话不说是毫无破绽,至少也算是个信的过的理由,邵涵本便没有那么多心思,便也朝着苏佑陵莞尔一笑:“我代林家谢过黑丞会各位侠士,日后有空便来林家做客,林家一定尽到地主之谊。”
回过头又看着林淮点点头。
“淮儿,你有心了,回去之后我一定当面在老太爷和你二伯面前夸赞一番你今日的担当。你可比晟儿要懂事的多了。”
提到那不成器的继子,邵涵语气中也是多有无奈。
只有金虎精于世故,苏佑陵那番话骗得过邵涵,却骗不过他。
从方才那两人字里行间分明是认识林淮,其中道道,细细思索一番便能水落石出。
且不言金虎一路上对于行踪考究花了极大心思隐匿。他林淮就是知道了有贼人会来劫镖,又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金虎镖局与那拨贼人两败俱伤之际才来解围。
无巧不成书,但大多巧合都是人们的有意为之。
当然,这一切说到底也只是他的猜测,即便他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即便他猜的就是事实,现在他也不敢说出来。
人生在世行于江湖,若想活的长久些便要知晓知而不言的道理。
可贵是难得糊涂。
今日这个亏,他便是打掉了牙也得往肚子咽,哪怕他金虎镖局已是伤筋动骨。
金虎环顾四周,看着原本三十余人的镖队如今只剩下堪堪不到十人,自己半生的心血算是付之东流,不禁心中悲愤交加。
顾天是他在人世为数不多的友人,二人不知道押了多少趟镖,保管任何险象迭生的处境,二人都是相互搀扶着走了过来,如今却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
便是自己也沦为了砧板上的肥肉,是生是死,全凭天意。
自己又是为了何物才活到现在?
今日雨停雨落,反复无常。
仅一晚便断续三次,如今又开始淅淅沥沥倾洒下来。场中流血俱是随着雨水淌进了泥土之中。
待来年这片寸土一定枝繁叶茂,草木葳蕤。
只是都说春雨贵如油,到头来却如何洗的干净自己这半生来的心血?
一草一木,春风吹便生,有些人却已是阴阳两隔,这辈子再无法见面。
苏佑陵开始着手派人收拾起残局,盖也一剑劈开的浅坑刚好便成为了堆弃尸体最好的地方。
等到几位黑丞会帮众抬起顾天的尸首,却见着金虎大喝一声:“住手。”
众人心中惊诧,皆望向金虎。
金虎早已看出苏佑陵是这群人的中心骨,便也是直接对他咬牙开口。
“早听闻合壤郡黑丞会的新帮主雷霆手段,年纪轻轻便已是让许多主事心悦诚服,金某想知道,我金虎镖局恪尽职守押镖送货,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为何将我镖局中人与那些贼人视为一丘之貉相同对待。金某不解,您请说道说道?”
苏佑陵皱了皱眉,看着金虎,他确实还没想好应该如何处理这群镖师。
杀了吧,不妥,到头来被邵涵等人说出去,黑丞会又与劫镖贼人何意?
可就这么放了?那黑丞会便无利可图,那些货物一分一厘都沾染不得。
他没有立即回答金虎,但却是有再一声惊呼,转而是怒气滔天的吼叫声。
“老子杀了你这狗日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