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豆腐能雕大的不?”
一样的艳阳午后,苏佑陵抬眼看着眼前的绢布公子哥,只是这一次那公子哥的身后并没有带着仆从。
“你想要多大的?”
苏佑陵好奇问道,隐隐是猜到有大生意。
哒赞铎面露善意的笑道:“我叫哒赞铎,西岐人,我看你顺眼,交个朋友,我要一份大的豆腐像送给一个大人物。”
大?能有多大?
南山宋霑算不算大?西岐国皇帝算不算大?难不成你要给地下的关圣送去?苏佑陵天马行空的想着,兀自开口:“能做是能做,就是这个价格嘛,客人也知道,我这不是普通的豆腐块。”
苏佑陵奸商嘴脸一展无余。
哒赞铎递出一个麻袋丢给他,随即转身离去,并不废话。
“这里边儿是订金,三天后我来收货,剩下银子到时候给你。”
苏佑陵手忙脚乱的接住那个麻袋,却是低估了其中的重量,双手也是随即一沉。
苏佑陵再一抬头,哪里还能看到哒赞铎的影子?
“怪事。”
苏佑陵喃喃自语,却是麻利的打开了麻袋,待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却只一个后仰,差点便是从小凳上摔了下来。
麻袋里赫然是躺着堆起的足足二十锭雪花纹银,阳光映照反射纹银的白茫直刺的苏佑陵眼睛发涩,饶是如此苏佑陵的眼光也不愿移开。
半晌回过神,苏佑陵这才赶忙关紧麻袋裹在兜里怀抱着便往房里走去,连铺子都是懒得收拾。
鱼弱棠看着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以为他又是动了那樽“镇海吼”的心思,只是赶忙将“镇海吼”藏起来。
谁知苏佑陵进了屋子都懒得看她一眼,只是用匕首撬起一块角落的地砖,而后不停地刨土。
鱼弱棠好奇的在他旁边轻轻蹲下,而后柔声开口问道:“你魔怔了?不会是又白送了别人一块豆腐吧。”
鱼弱棠回想起那天苏佑陵因为白送了别人一块豆腐在她耳边哀叹了百八十遍,才是知晓苏佑陵有多么爱银子。
苏佑陵闻言只是回头瞟了鱼弱棠一眼,而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刨土。直到深度足够,苏佑陵这才将那钱袋搁置在里边,而后便是填土盖砖。
“你把什么东西埋里面了?”
鱼弱棠好奇问道。
苏佑陵则是站起身子语重心长说道:“小鱼儿,日后我万一不在了,守护大幸宝藏的重任就要交给你了。”
鱼弱棠听着这不着边的话只白了他一眼:“你信不信我咬你。”
苏佑陵却是再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上前一把将鱼弱棠抱住笑道:“小鱼儿,咱们以后不用吃豆腐粥了。”
然后便是苏佑陵的一声惨叫。
鱼弱棠迅速的挣开怀抱,而苏佑陵的小臂上再次留下了一个小巧的牙印。
“登徒子。”
鱼弱棠羞恼的嗔骂了一句,而后头也不回的跑进了自己的小屋。
“嘭”
房门紧紧扣上,独留苏佑陵一人甩着手臂朝着房间大喊:“你属狗的?就算抱了你,你也不用那么用力吧,之前又不是没抱过。”
苏佑陵说的自然便是在烟柳楼的时候两人摔倒的事情,再没听到鱼弱棠的声音,苏佑陵自讨没趣,便是转而开始思索起“鸾凤和鸣”的事情来。
他又哪里知道房里的鱼弱棠正趴在简陋的床榻,只将柔嫩的脸蛋深深的埋进褥子里。
女子的面色羞红和心跳不止胜过千言万语,只是少年全然不见,即便见了也是懵懂不知。
以苏佑陵的见识,自是知晓敢接下“鸾凤和鸣”礼品的人身份有多么尊崇。
唯有天子、皇后、一字并肩王寥寥数人而已。再考虑到豆腐不易存储,又是京城麟淄,答案显而易见。
苏佑陵叹了口气,将身旁的跛狗再是抱在怀里喃喃开口:“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和他有了联系。”
酱牛肉鲜美爽口,薄薄切片用筷子空悬夹起可映透月轮,可见刀功。肉片入口,便有油脂溢于口齿凝润,一股浓郁的酱香气直通鼻腔而出,自是通透。
这牛肉来自北街的胡屠铺子,据闻已是开了快十年的老店,腌制的酱牛肉保管一个“绝”,就是价格自然也远非寻常牛肉可比。
连着几日清汤寡水豆腐粥,二人一狗久违的大快朵颐了一顿。
苏佑陵心情不错,只念着那天白嫖了他一块豆腐刻像的公子还算有些良心。
订金便有百两,也是让近来为了银子愈发捉襟见肘的苏佑陵缓了一大口气。苏佑陵倾下身子喂了跛狗一块牛肉,转过头又看着对面的鱼弱棠诽腹。
也不知道她气消了没?
眼前的鱼弱棠吃相自然婉雅,哪怕是这酱牛肉口感再怎么细腻鲜美合他胃口,只是当她看着苏佑陵正盯着她时却是将头撇到一边。
苏佑陵撇了撇嘴,却是忽的开口:“你准备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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