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赞铎依旧是一袭绢衣,虞老在旁跟随,见着苏佑陵也是报以一笑。
“见过西岐特使。”
苏佑陵作揖开口。
哒赞铎洒然笑道:“你们幸人真是繁文缛节一大堆,这也是为何我宁可呆在金玉斋也不愿入那紫幸城的缘由之一。见人便要作揖客套,我是真弄不来。”
却是又一声悠悠传来:“这正可证明我幸人讲理,怎么到特使嘴里便是繁文缛节了?”
一玉面郎君携折扇而来,只看到苏佑陵却是一愣,转而却是挑眉诡谲一笑。待苏佑陵看清来人面孔同样神色怔怔,但很快便也是恢复常态。
周边方才也有三三两两的达官显贵,但却好似都在避着那玉面公子,只见玉面公子先行开口。
“你们在帐外等候片刻,不许他人进来。”
“遵命。”
便有帷帐外边的侍从应声。
只此一间五人,玉面公子这才向哒赞铎开口问询。
“特使不与我介绍介绍这一对俊彦佳人?”
玉面公子摇扇笑言,哒赞铎闻言自然是点头先指着苏佑陵道:“这位便是鸾凤和鸣的雕匠,至于那女子……苏老板,没看出来你也是金屋藏娇之人啊。昨个听说京城多了个绝色女子,传的邪乎,便是这位姑娘吧。”
说完便是再度看向那玉面男子开口:“至于这位啊,是代王殿下。”
大幸的代王只有一人,七殿下周献骁。
苏佑陵闻言只默然行礼,鱼弱棠也自是明白眼前人的身份,两人一同几首。
“草民苏佑陵,见过七殿下。”
“民女鱼弱棠,见过七殿下。”
周献骁看着眼前二人只面色如常颔首道:“你是父皇恩赏夸赞的雕匠,无需多礼,这位姑娘也是一样。你二人郎才女貌,倒是天作之合。”
苏佑陵只又谢过周献骁的夸赞,心里却是渐起波澜。
周献骁言笑道:“不愧是能雕出鸾凤和鸣的匠人,果真是仪表堂堂。只不知苏公子祖籍何处?”
苏佑陵声色如常,只恭谨道:“草民苏佑陵本是信州人士,后因战乱随父母南下苏州,近来才至麟淄城。”
周献骁道:“苏州是个好去处,苏公子气度不凡原先定然也是书香门第的士子,如何会养就得一手雕豆腐的好手艺。”
苏佑陵一边打着腹稿一边笑道:“在下并非出自什么书香门第,只是家中开了酒楼。便是让那请来的厨子教习了一番,恰巧便喜爱上了这门手艺。”
周献骁笑道:“寻常匠人痴心于一物,未有十年不见其功。苏公子天赋异禀,让人观叹。”
眼见着二人越聊越来劲,却是哒赞铎在一旁对那周献骁道:“你还见不见那菩萨蛮了?便让苏公子一同随行,边走边说如何?”
苏佑陵闻言这才明白原来那小厮口中的大人物便是眼前二人,却也只是婉拒道:“苏某只是来看看热闹,便不打扰特使与代王的雅兴了。”
而后便拉起鱼弱棠的百褶流苏袖子脱身告辞。
只苏佑陵行步端止,渐行渐远,周献骁却依旧驻足凝视。
哒赞铎疑惑道:“怎么?你好歹也是个皇子,又是马上要去就藩的王爷,还能惦记人家媳妇?”
周献骁闻言才是回神,只轻笑一声缓缓转身。一把折扇一刹开合,只轻轻敲在一掌。
“非也非也,我是在看那苏公子。”
哒赞铎快步跟上,满腹疑惑:“认识不成?”
周献骁闻言却又是停伫了脚步,抬起一只白皙的手只二指勾住自己的下巴沉吟,半晌才是笑叹。
“谁知道呢。”
……
转过一幕帷帐之后的苏佑陵面色阴沉,脚步也是比之方才要雷厉风行许多,只求这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周献骁伴哒赞铎游览京城倒也不足为奇。
可为何偏偏会这么巧就让他给撞上了。
麟淄城何时已经变得如此之小了?
鱼弱棠看着苏佑陵的变化不解问道:“你不是也想看看菩萨蛮?为何拒绝代王的邀约?”
苏佑陵想了想,还是找了个理由回答道:“你别忘了,你还在被官府通缉,你还期望咱们能和代王爷扯上什么关系不成?”
鱼弱棠眉头一簇不悦道:“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苏佑陵开口:“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
麟淄风云常变幻,只前一刻还是暑气灼人,却忽的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只看那头顶乌云昏沉凝重,一时半会儿好似也下不完。玉珠成线,顺着房檐瓦片凹槽洒落,淋寂了麟淄的嘈杂和热闹。
苏佑陵拉着鱼弱棠匆忙出了贩卖异奴的场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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