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晓么?”
“我们自然知晓,所以才来找大人谈不是么?”被叫作扈成的那个青年将军眉头一皱,面不改色说道:“按大宋律法,上奏商贸与民生一事原为县一级御史之本职,只是……”
扈成顿了顿,又冷笑着似笑非笑地看向那个中年人,语气低沉地开口了:“御史大人可是欧阳大人的小舅子,这么多年压根连谷子芝麻的小事也没提过,我作为都监副将,来与诸位大人商量报告,想必没有越俎代庖吧?”
“倒是你,刘仪!”
扈成眉头一皱,看向了刚才那个高个军官,语气也越发沉重且大声了:“董都监马上就到,你一个营指挥使,有何资格来阻止我等?”
“你……”
刘仪咬牙切齿,一时都快要气疯了,没想到这个扈成脑袋还挺灵活,这么兜了一大圈,反而被他给绕进圈子了!
“够了!”
主座上中年人的一声低喝,打断了刘仪的话,他看了看扈成,才语气淡然地说道:“扈将军之言并非无理,只是,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要本官改口,恐怕不仅下面的人心中不服,对本官的权威也是影响巨大。”
然而,扈成却是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
中年人眉头紧蹙,一张脸彻底沉了下去,显然,他在极力压抑着愤怒。
“难道说,你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让我们打道回府吗?”扈成站起来直着身子,语气渐渐平静了下来:“你的话原句送回,我们从来就不是在求你,而是在为公平公正找回他们原本的位置!”
“小子,别嚣张!”
猛地把椅子给踹飞了过来,刘仪拔出了剑指着他骂道:“说的什么狗屁,你不就是仗着有董双撑腰吗,老子告诉你,今天就是董双来了,我刘仪也能把他给按在地上像狗一样打服了,让他知道这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扈成等人双眼冒火,胸中只觉得一口气在乱冲,猛地便抽出了配剑在手,看着对面的刘仪等人怒目而视。
刘仪身边的人显然要更多,他们纷纷拔出了刀剑,凶神恶煞地围在主位的中年人身边,似乎随时都能把对面的人给撕成碎片。
中年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只是用平静的眼神,就那么一直盯着扈成,一动不动。
原本还火冒三丈的扈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了战心。
缓缓地垂下了手臂,他的眼神中,开始了剧烈的挣扎。
“哈哈,你这小子还不是怂了!”
刘仪狂笑着,伸着剑指向对面嘲讽不停:“没胆子的话,趁早回家喝奶去,还敢来和欧阳大人对着干,简直是找死!”
“大哥,打吧,兄弟们都忍不下去了!”附近的几人低吼道。
扈成却什么也没说,他此刻显然是进退两难,实际上,他这才注意到,对面那个刘仪不断侮辱董双,为的就是逼着他先动手,是自己进了套。
哪怕是拔出兵器,这就已经脱离了文武官之争,而可以上升到另一个层次了。
这事可大可小,要是说成以下犯上,也不是不行,毕竟文官是比武官高半级的。
而现在要让扈成把武器收回去,先不说他和董双的颜面彻底没了,就是这样恐怕也改变不了这个既成之事。
虽然董双这人不怕天地,更是不畏惧权贵,但是一想到今天自己的鲁莽将很可能导致董双惹上童贯,扈成就有些浑身冷汗直流。
没想到,为了要阻止降低士兵的俸禄,停止继续增税,居然能让一向妥协的太守府,彻底和董双对立了,而且,还被他们抓到了把柄。
这下,刘仪就更猖狂了,他看对面一直不敢作声,干脆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用剑拍打着扈成手下人的脸说:“废物们,我告诉你们,既然在大宋做官,就要遵守规矩,乖乖听太守大人的,别在那无法无天,要不然,爷爷能让你们全部见阎王去!”
快打到扈成脸上时,扈成冷哼一声,猛地一腿踹出,刘仪闷哼一声,也来不及躲闪便摔了个底朝天。
“你这厮找死,老子这就杀了你!”刚爬起来的刘仪怒吼着,不等任何人的命令,拿起长剑就冲向了扈成等人。
“来啊,大不了我们和你拼命,也不受这窝囊气!”
扈成等人怒吼着,拿起刀枪就向着刘仪等人冲了过去。
一场厮杀,一触即发。
而中年人坐在主位上,始终没有半点调和的意思。
很明显,他的眼睛里能看到绝对的自信,他就是要借这个理由把都监的人彻底打掉。
然而,就在双方兵刃即将碰撞,躺下好几个人的时候,一道划破空气的呼啸声,打破了此处喧嚣的局面。
“呼——锵!”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场面,大气也不曾出一下。
一条长达一丈的鎏金枪,如同飞逝的流星一般,带着恐怖的速度硬是分开了两拨人,牢牢地插进了这太守府的青石板地砖深处。
人还未到,少年空灵而肃然的声音,早已经传到了所有人的耳边。
“怎么了各位,太守府军机重地,可不是自己人舞刀弄枪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