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你孙儿被仇家所杀,我儿才被人放出来,所以就把你孙子的死怪在我儿头上?”凌尚冷笑怒道。
此话一出,汪灵卫顿时无言,然后跪在地上道:“请皇上定夺!还我孙儿真相。”
说罢咚咚咚的磕头起来,凌尚也出列跪下道:“请皇上还我孩儿真相。”
“凌大人起来归位吧。”
“是,皇上!”
只留下汪灵卫一人独自跪在下方,大殿内再次恢复安静,良久,当今的大周皇上徐徐开口:“吏部的众位卿家,你们可知为何一个小小的江州府衙居然敢弹劾你等吗?”
吏部六人当即出列跪在地上道:“臣不知。”
“吏部有任命监督百官之责,你们到了江州,看到江州府衙不在公堂之上,便以为他玩忽职守,却不细细打听他到底所作何事,昨日朕收到江州府衙的奏折,他已经详细的汇报了消失三月之久的行程以及去做了什么。赵公公,展视给众卿家看看。”
“是,皇上!”
只见赵公公伸手轻轻一拍,大殿两侧出现了四个小太监,抬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挂着一幅画,画上密密麻麻的标注了各种记号。
“各位大人,昨日老奴也是收到皇上的召唤,才有机会先睹为快,一展凌大人的成果。”赵公公轻柔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虽然带着点尖锐,但却是温和。
“各位大人请看!”赵公公手中的佛尘指着画板道,大殿内的大臣们目光随着他的手而动。
“凌大人这三个月来。沿着长江支流,也就是大江,一路上测绘地图,勘察气候,观察水流,结合了今年洪涝灾害,他提出了如何治理长江洪涝的建议,以及为了收复大周土地,提出了如何在长江及其流域,如何打造据点,开发战船,未来如何快速的运输粮草等等,他一一列举出来。”
赵公公指着凌心安行走的长江路线,上面的记号,代表着某种意义,赵公公并没有解释,显然细节部分是不可能公布出来的。
闻言,所有众臣们愣在那里,很多不知情的人此时隐隐然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而吏部的六人则是脸色难看至极。
尤其是汪灵卫,盯着画板上,满脸惊疑,不可置信。
要知道,这样的事,赵公公说是凌心安上奏的,那便是凌心安上奏的,没人敢在皇上面前隐瞒,而这份地图,显然是花了大量的时间去考察绘制然后提出设想,如果不是亲自去做这件事,不可能提出如此多的方案。
至于具体方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凌心安消失不在府衙的几个月,人家是真的外出视察工作了,这一点勿容置疑,大周律例中有明确规定,外出视察工作,最长可达一年。
回来之后必须上报朝廷,具体做了什么,成果如何,朝廷收到后,自有人去核查,只是这条律例已经太久没人去关注了,因为没人会这样做。
吏部六人低头,汪灵卫整个人如被雷击中一般,愣在那里,整个大殿内只有他粗重的呼吸隐约可听。
“朕还收到了江州府衙凌志安的奏折,说新任府衙汪勤和其幕僚,共同瓜分江州府的赋税,因为分赃不均,导致内讧,在提审他的当日,居然想杀人灭口,连同府衙捕快也要杀完,幸好有两位忠丹侍卫雷兵赵虎拨乱反正,拼死相救,救下了他的命,而汪勤和吴主簿,却死在了贼徒手中,而赃物便是放在凌府内的赋税收入,这笔财富乃是江州府至今的各种赋税收入综合,价值一千万两白银。”
哗……
整个大殿内哗然起来,众大臣望着高高在上的皇上,尽管看不出后者的神情变化,但他说出一千万两时,也不禁停滞了那么一丝。
怎么回事?江州府一个小小的府衙,为何不过半年有余,赋税居然能达到了千万两银子,放眼整个大周王朝,能与之匹敌的也就金陵城了。
所有官员面面相觑,他们实在想不出,为何一个小小的江州府,如何能创造出如此恐怖的赋税。
更多的人则是偷偷的望上凌尚,而凌尚同样如此,他怔怔的望着皇上方向,目光惊讶,神情震惊,欣喜,不信以及深深的疑惑。
汪灵卫整个人瘫痪地上,冷汗涔涔,嘴唇颤抖,目光涣散,他实在想不明白,当初不是得知此人确实已经离开府衙出去了吗?他说视察工作,怎么会有人真的去视察工作了?那为何他的侍卫又提前回来了,他的脑海一片混乱。
“微臣知罪!”待皇上说完,吏部的众人立即说道,哪怕是汪灵卫,也清醒过来,当即跪伏。
“此事吏部有错在先,擅自革职任命,导致汪勤被部下所杀,着即刻恢复江州府衙凌志安县衙一职,着刑部调查汪勤被杀一事,追其英勇,吏部反省己身,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