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也会更惜福。只是不知道娘子会怎样想。
因为生的是女儿柳伯生一家也没来人,拖人捎来一袋自己种的甜瓜,也算礼轻情意重。
柳仲生这头洗三也好满月酒也好也都是草草办了一下,反倒是冯娇娇郑重其事的送了个沉甸甸的长命锁,杨秀秀送了个自己绣的小荷包。
直到柳叶满周岁时柳伯生连同妻子张氏连同俩个儿子才到了花石镇探望,还带了一袋子干菜和一只捆了脚的母鸡。
“大哥,带东西来做什么啊,这鸡在家里留着下蛋。”柳仲生颇为感动。
大概知道自己命中无儿看侄儿们就分外亲切起来,哪怕就是福牛儿依旧拖着鼻涕,口吃着说叔、叔叔,我想吃烧鸡柳仲生也只觉得这个侄儿淳朴可喜,有求必应。
柳仲生叫李氏把柳叶抱出来给兄嫂看。柳伯生心不在焉看一眼,女娃娃有什么看头,长的好还是丑都迟早是别人家的。
“额,阿弟你家女娃娃都养得白的嘛。”张氏倒是很感兴趣的伸着脖子看着,看到柳叶身上挂着的长命锁眼睛闪亮不已:金的!竟然是一把金长命锁、一个丫头怕卖了还不抵这把金锁呢。
这长命锁是冯娇娇送的,其实是银镏金,但也足够闪瞎人的狗眼了。大人不管心里想什么表面总还能一团和气,小孩子就不一样了,柳桃和福牛儿这一对老冤家了,就很直接的相互嫌恶,柳桃:“吃、你只知道吃!你是来看我妹妹的。”
福牛儿一边啃鸡腿一边吸鼻涕:“我娘说的,你、你家又是个赔钱货---没什么,什么好看的。”
听了这话柳桃一双大眼睛瞪得杀气腾腾,劈手就抢了福牛儿的鸡腿,福牛儿一呆,瞬间大哭起来。
“啊呀我的心肝肉、谁这样作践你”张氏跳起脚“叔叔、这就是你的不是,福牛儿是你柳家的孙,给个丫头打了去像话吗?”
柳仲生不好跟妇道人家多说,只唯唯应了。
柳桃冲张氏尖叫:“他说我妹妹是赔钱货!”
张氏翻白眼:“可说错了吗?还不是你娘不争气,生不出儿子。”
李氏嘴唇都白了,柳桃大怒,双手叉腰像一把小茶壶:“我和妹妹才不是赔钱货!我是我爹娘的女儿,我长大会孝敬爹娘。你自己看你的儿子只知道吃吃吃,他才赔钱呢!”
“你这死丫头——”
“嫂子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吃碗面垫一下。”李氏勉强拉扯着柳桃。
厨房里李妈早下好了面,端了上了,“来来来、好个结实的小牛儿,李妈给你洗个脸,再给你夹个大鸡腿!”福牛儿倒是好哄,有吃的就行,李妈一阵风的把福牛儿撮走了。
中午柳仲生往满香楼叫了个大哥爱吃的八宝肘子,油汪汪的一大碗,自家再炒两个小菜,张氏犹在嫌没有肥鸡大鹅。福牛儿见了肉嗷嗷的叫,两个手直接抓上去,一边含糊道:“我的---都是我的--你们不许吃我的---”
柳伯生一家天还没亮就赶路,眼下困倦,吃完饭安置兄嫂歇息,柳伯生张氏睡了主房,福牛儿则在柳桃床上一歪,震天价鼾声响起来,谁知油腻吃得太多,小孩子肠子受不住,一下拉起稀来,把柳桃的床铺滚得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