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前好生解释道。
那厉声说话的正是余氏,旁边牟婉心和顺春一并跟随左右,不想快到玄武亭了,从远处就瞧着两人亲昵,再走几步,竟然……实在是让余氏恼怒万分,自是有了刚才的话。
牟婉心自是打圆场,赶紧道:“老夫人,这位姑娘是筱蝶带来的,这位公子也是晖儿的朋友,白天我们都见过面的,都是礼数周全的孩子,不是老夫人瞧见的那般。”
余氏还是瞪着眼狠瞧了两眼,“既然是礼数周全,便更应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们如此举动任何人看了也会心生联想”
“老夫人,这宴席就等咱们了,还是快些过去,别让宾客等急了”
顺春自然瞧出牟婉心有心偏袒,如此说话,余氏也不再说什么,三人入了宴席。
…………
“这婳儿去哪儿了,怎么夏公子也还不见回来?”
筱蝶跟灿灿聊完,左顾右盼的寻找婳儿的身影,倒不想迎面寻栩晖和鹿冬水走了过来。
话说这鹿冬水寻栩晖走到哪儿她便跟到哪儿,脸上一直甜兮兮的笑着,寻栩晖赶她几次,也实在没了招数,只好任由她了,这不,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想着到这处看看他们,这鹿冬水也还是寸步不离的跟了过来。
一到跟前不等寻栩晖张口说,鹿冬水抢先快言快语道:“各位吃好喝好,府上预备的很是充足,有事儿尽管吩咐那些丫头便是”
林筱蝶心中不快,面无表情的瞧了她一眼,鹿冬水现在可是知道这就是那位林姑娘了,自是狠瞪了一眼回去。
寻栩晖瞧桌上空了两座,自问道:
“这婳儿姑娘和夏兄……何处去了?”
“回来了,回来了”
灿灿眼神好用得很,一眼就瞧着那耷拉着脑袋的婳儿了。
两人到了跟前,婳儿一句话都不说入了座,夏公子瞧众人看他,便道:“寻兄,刚瞧见大夫人将老夫人请来了,寻兄也该回去落座了”
“啊……那在下失陪”转头对鹿冬水道:“冬水你坐这桌就好了,跟各位长辈哥哥姐姐也熟悉一下。”
鹿冬水哪里会答应,伸手挎住寻栩晖,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道:“晖儿哥哥,大夫人早就给我安排好了,我坐在你旁边,走,快些回去吧”
林筱蝶要不是大家闺秀的架子端惯了,表面上沉着冷静,不然……此时真该跟一旁的赵灿灿一样大翻白眼了。
两人刚离去,赵灿灿揉捏着双手道:“尽管嚣张,看一会儿谁厉害”
婳儿在一边点头附和,端着茶杯心里静不下来,心想大夫人老夫人若是把我想成那种轻薄的女子可如何是好,刚才怎么傻到话都不知道说上一句。
宴席开始,寻子林水中亭前一站,四周宾客自然静下。
“各位宾客能在百忙之中赏光来到寻府,为吾儿栩晖冠礼添彩,实在是寻某的荣幸,酒菜桌上备,琴声片刻来,寻府最拿手的,便是筝、曲和这弹弦之人,祝各位宾客在这琴声当中,举杯欢聊,推杯……换盏”
乐起,水中亭中几位年纪颇长之人挥袖落指,琴弦就如惊弓之鸟一会儿飞起一会儿安稳落于旁处,带着一股生生不息,绵延不绝。
“这曲子怎如此熟悉?”
婳儿不觉得自言自语。
林筱蝶一旁激动道:“知道寻家这块传世筝家匾额是如何来的吗?当年寻家长女寻念心,也就是府上大老爷的姐姐,老夫人的长女,便是用这首曲子打动了先帝,往后此曲便也是达官显贵宴席必备之曲,名为‘晚风花开’只是,可惜呀……”
“何来可惜?”
“听父亲言,当年寻念心琴艺高超,她的琴声可以让天神落泪让天空放晴,自然就有了“琴仙之称”,可惜,遇到了孽缘,她与一位公子情深似海,那公子却听了家中长辈之意娶了别的女子为妻,那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就这样,纠缠再纠缠,心灰意冷的寻念心就此出家为尼,你可知道那西山的白塔寺?那就是寻念心出家之寺,当年寻念心出家后,男子每月便来寺中吃斋念佛,直到寻念心病重离世,这坊间便有了一首白塔诗,‘桥到断时流水去,落花有意更哪般,白发如雪千百夜,来世再无此生劫’。真是为她惋惜,如此好的女子。”
筱蝶说着不经意的侧脸,竟瞧着婳儿脸上有泪珠垂落,“婳儿,你这是怎么了?还哭上了?”
婳儿猛然惊醒,“啊?我哭了吗?”摸摸脸上真的有热乎乎的泪珠,随抹去吞吐道:“可能……就是,就是这曲子和那位念心姑娘之事,听了实在叫人不忍”
“呀,那前头之人,不正是大夫人吗?”
灿灿光顾听林筱蝶说话,倒是才仔细瞧那些奏乐之人。
“对,这曲子可是大夫人的最爱,听闻怀胎之时,便就日日奏之,要不说寻少爷琴技也是精湛,都是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