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索莉娅姐姐提醒到了我。”
“我?”索莉娅女士茫然眨眼,又笑道,“那还真是我的幸运了。”
总的来说,这不仅是她的幸运。
还是大家的幸运。
……
……
大概是心血来潮吧。
昨晚回房间后,阿多尼斯请索莉娅女士前来坐坐,在曾经有过吊尸的房间里,姑娘们自己动手打算在壁炉里生火。
毫不意外,她们失败了。
于是只能继续留着两盏壁灯,让它们冷冷的光映照出房间里老旧物品的影子,使昏暗的室内更加吓人。
为了缓解气氛,女士讲起医生年轻时的黑历史来,试图逗笑小姑娘,啊,是的是的,你看,她就是这么‘坏心眼’。
小姑娘不出所料地笑出声来。
她嗓音甜的像蜜饯似的,又仿佛是蛋糕上的那圈奶油花,甜分十足,却又不会太腻,她欢快地说道:
“所以,医生以前还是个热血小青年咯?”
“血倒的确是热的”,女士轻笑道,“就是总惹出堆麻烦来。”
“不过拜麻烦所赐,我们也是这样认识的。”
“哦~”她意味深长道:
“那医生就没遇到过危险吗?”
“危险,乡下村镇哪有那么多的危险?不如说格兰贝小镇才是镇子中的异类吧,又是会说话的乌鸦,又是幽灵之类的,别告诉我还有死神。”女士吐糟道。
阿多尼斯不由心虚地后仰。
索莉娅女士发泄完压力,又讲起医生在教堂里的事。
“小教士还帮人代班过呢!”
“那天忏悔室来人,结果值班牧师腹泻了,情况紧急,他就偷偷溜进去,帮人代班布道去了。”
“结果信徒是个人渣,忏悔自己不该对女儿有异样心思,不该家暴老婆,不该酗酒赌钱,不该……反正什么坏事都说了。”
阿多尼斯懂了:“医生肯定很生气。”
“所以他就冷着张脸,一声不吭地把人当场揍了顿,打成重伤,还放话说以后会去他家探望,只要那对母女向他求助,他就再揍一次好了。”
“哇哦!”
小姑娘是真的没想到,医生年轻时还真是……
青春年少啊!
不过这也在常理之中,有那个男人年轻时没当过少年?
索莉娅笑得乐不可支,擦了擦眼泪说:
“现在你知道啦,他从前就是个当好人的苗子,如今依旧是这样,今天见面,还告诉我说,‘我想帮助别人,最初是他人,后来是弱者,现在是善人。”
女士微笑起来,“想来无论如何,只要看到有人身陷困境,他还是会伸出援手吧!”
阿多尼斯也嘴角弧度上扬。
她心说,是这样没错,帮助……
帮助别人。
等等!
电扇雷鸣间,小姑娘联想到了莱妮不知为何会离开座位,走向过道的事,如果说,她是那时看到了什么,才会驱使她做出这个行为的呢?
阿多尼斯忽的变了脸色,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她开始寻找起头颅来,等红莱妮送的头颅回到怀里时,她才松了口气。
旁边的索莉娅也紧张起来,拉住她问: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阿多尼斯皱着眉,随即又犹豫起来,“只是,我突然想到件事,没头没尾的,但我直觉似乎又觉得应该有关联。”
“什么事?”
时间拨回现在,索莉娅女士也回忆起昨晚的对话。
不自主地说出了同样的问题。
“什么事,跟案件有关吗?”
“嗯,我想,当时莱妮她离开座位的理由”,小姑娘面色古怪道,“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阿多尼斯满心地无奈,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前面口供里……不是提到过吗?莱妮以前帮助过那个小女儿,彼时他们一家子的位置没买好,几个孩子坐在前面,大人们坐在后面。我怀疑,莱妮会起身的原因跟医生是差不多的。”
“我?”医生转头问道。
“因为看到了有需要帮助的人”,阿多尼斯抿了下嘴,艰难地说道:“我想,那家子的口供肯定可能作假了,小女儿当时不是被撞倒在座位上,而是地上、或者接近过道,要不然可能恰巧就是过道那里。”
“医生,验伤记录里提到过小女儿是否当时崴到脚了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条。”
“那就说的清楚了,然后……”
众人惊讶地瞪大了眼。
然后莱妮看到这一幕,起身让她快回去,自己则分开人群,向对方走去,试图把她扶起来,结果就是刚把人拉起来,惨剧就发生了。
至于那家人为什么要说谎,很简单。
无非是不想让女儿沾上这种人命的事。
阿多尼斯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小女儿自己不经意间推倒了对方,可是转念又一想,不应该,虽然自己有时候挺恶趣味的,自私又是个怀疑主义者。
但没必要,总把别人往坏处想。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也不是所有的都是好人,更多的是不好不坏。
于是在今天早上,她终于等不住了,拿出了头颅,召唤出莱妮的幽灵,是的,头颅的作用,就是可以向幽灵们寻求三次帮助。
而她寻求帮助的,正是当事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