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却一丝不见秋婉如的消息,弃剑阁也终于放弃了寻找秋婉如。”
老者说到此,手上的三弦又响了一响,老者低首继续说道:“若是仅是如此也就罢了,那十方渡却偏偏在塞北天狼宫的势力范围之内,老庄主自然去天狼宫逼问爱女的下落,可那天狼宫宫主’啸月天狼’本就是超然于世外之人,性格倔强,又是一身傲骨,两人一言不合,竟开始了残梦山庄与天狼宫的大战,这一战,就是整整三个月。”
老者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想那三个月的惨状,他摇了摇头,叹道:“这三个月,塞北天狼宫大败亏输,死尸遍地,整个天狼宫几乎夷为平地,’啸月天狼’也死于秋一敌的双掌之下,但秋庄主却仍未得到爱女以及天子令的任何消息,残梦山庄更是元气大伤,再也难以与其他三大世家相提并论,秋庄主更是封刀退隐,再也不过问江湖中事了。”
“这几年,酆都城与三十六堂异军突起,风头一时几乎盖过了其他的几大世家,神剑山庄与唐门在门下更是收罗了无数的青年才俊,江湖的势力,真真是瞬息万变,要说这最为神秘的,还是一个叫……”
老者正想往下讲去,不料人越聚越多,已经将整条街道完全堵住,一个方头方脸的人努力挤过人群,大声喊到:“麻烦借过!借过!”
这人这么一喊,打断了老者的说书,众人不快,责骂声此起彼伏,那人也不以为意,从人群中穿过后,径自向那太平当铺奔去。
细看时,这人一身劲衣,穿的也不富贵也不粗俗,整个脸就如同个方块一样,有棱有角,忠厚老实,身上也是方块一般,看起来很是有趣。不过这人一路应该是疾奔而来,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不停的滑落。
男子进入了太平当铺,脚步不停,直接到了当铺的柜台之前,喊到:“朝奉!朝奉!”
这当铺内只有三个人,那朝奉坐在高台之后,紫面黑须,看着不过四十年岁;一个小厮,身形佝偻,独在店内一隅,不言不语;还有一个老头,花白头发,在店内打扫。这朝奉看到来了客人,眼睛一转,面露微笑,笑道:“这位客人,云根还是圈指?我们当铺青城仅此一家,价格公道……”
话音未落,那男子从柜台下递上一张字条,喊到:“四海镖局方信,恳请朝奉为我引荐南宫公子!”言语之中,甚是诚恳急切。
朝奉一呆,先是看了看字条,沉吟半晌,沉声道:“王镖头为何不来?你可能代表得了四海镖局?”
方信一愣,方方正正的脸拧到了一块,结巴道:“这…我…我…”
那朝奉继续追问:“我又怎知你不是装的镖局之人,想要害我家公子?”
方信的脸色由白变紫,又由紫变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缓了半晌,终于说道:“那就不劳烦朝奉了,”方信顿了顿,朗声道:“当四海镖局房契一张,不知朝奉敢收不敢收?”言毕,从怀中掏出一张薄纸,手腕一抖,那张薄纸竟缓缓的笔直向那朝奉飞去。
朝奉看也不看,伸手一抄,那房契就如同被他的手吸过去一般,正好落在了朝奉的面前,朝奉看了一眼,喊到:“四海镖局破院一座,价值一百两!”
方信终于按捺不住,大声喊到:“我们老爷信得过你们公子,才让我来找你们公子,不代表我方信就信得过你们!”话音未落,方信从那柜下一跃而起,四四方方的身材就像一个铸铁的铁块,直直向那朝奉压去。
那小厮这时突地一声大笑:“四海镖局,果真卧虎藏龙!”刹那间,身形竟然暴涨,从一个佝偻的小人变成了彪形大汉,伸手一抓,向方信的脚踝抓去。
方信在空中猛地一停,铁块一般的身躯直直坠下,双足在太平镖局的地上生生印出了寸许的印痕。小厮一抓不中,竟又变回那佝偻模样,似乎刚才并未出招。
方信正欲再向那朝奉发难,那扫地的老者一声大喝:“太平当铺,岂容你来撒野!”“野”字尚未落地,那扫帚有如天外惊鸿,向着方信直射而去。
方信只觉得寒气逼人,这一把扫帚之威,将他全身退路尽皆拦住,无路可退,无处可逃!
方信身上寒毛战栗,眼见着那把扫帚如流星一般,咫尺之间让他心生死意!
这就是太平当铺!
有这几人,当铺何愁不太平!
方信霎时间转过几个念头,却无一可以从这扫帚之下逃脱,方信只有———拔刀!
方信这一刀不为守势,向着那老者斫去,这一势,本就是镖师最后的招数,他就这一式为——伤!
两败俱伤!
老者眼露微诧,却也不闪不避,只见那朝奉从那柜台上飘然而下,并指作刀,以一对肉掌,挡下了这一刀一扫帚。
一时之间,当铺大堂内鸦雀无声,方信只觉得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汗珠落地的啪啪声清晰可闻。
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各位请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