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点缀,更衬得这女子好似天上之人,不想落入凡尘。
冷阳看的目不转睛,嬉皮笑脸地说:“姐姐真美。”
那女子脸上一红,走到冷阳的面前,轻声道:“这位小兄弟,他……南宫公子是如何受的伤?”
冷阳翻了个白眼,一翻身又躺在了床上,喃喃地说道:“还好意思问我如何受的伤,小爷我好心没好报,你们不感谢我把他送来,还给我锁了起来,亏你长得像天仙,心肠却是这样恶毒。”
那小厮恶狠狠地说:“我家小姐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要不然我给你下点’子午断肠散’?”
那女子急打断了那小厮,说道:“丑儿不要无礼,我……我是……先对不住……”说话声音越发低了下去,眼泪竟也流了下来。
冷阳心一软,从床上翻身起来,叹气道:“罢了罢了,害女人哭的事情我冷阳是不会做的,那个公子中了’醉清风’的毒,结果他又强行催动真气,导致之前的旧伤复发,快去找夏神医吧,再耽误耽误,就小命不保啦。”
那女子眼泪流个不停,拜谢道:“谢谢这位小兄弟。”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从那小屋中跑了出去。
丑儿看到女子从屋里出去后,脸色稍显温柔:“我家小姐……她经历了一些事,所以暂时把你锁起来,等公子醒了,自然会把你放开。”
冷阳闷哼一声,无不嘲讽地说:“锁都锁了,还说那些做甚!”说完便又翻身躺下,背对着那丑儿,一声不吭了。
南宫恨我静静躺在无恙谷内的一处药池内,这药池的中央是一块墨绿色的玉石,南宫恨我便在那玉石之上。
那女子虽在这药池边上,却是跪在了地上,只听得她嘴里念念有词:“诸天神佛,求求你保佑这南宫哥哥,愿他以后无病无痛,若有什么灾厄,冰婵愿代他承担。”言毕冲着西方拜了三拜,泪眼盈盈,人见犹怜。
女子正要起身,丑儿跑进来喊道:“小姐小姐,老爷回来了!”
女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却也没有回答丑儿,径自走到了南宫恨我身边,看到南宫恨我额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呼吸逐渐趋于均匀,便从那一身白衣内拿出一套针具,专心南宫恨我身上下起针来。
药池的水打湿了她那雪白的赤足,真真如天仙下凡一般,美的不可方物,就连丑儿都痴痴的看向这女子,久久舍不得移开。
丑儿看了半晌,还是离开了,到了屋外便听到了谷主夏无恙的声音,定睛一看,谷外那二十几人中几个锦衣华服的已经被夏无恙带进谷来。中间一人衣着华贵,头戴华冠,气宇轩昂,白面黑须,双目炯炯有神,看着仅像有四十岁年纪,正是那无恙谷谷主夏无恙。
夏无恙看到丑儿,冷哼道:“你这奴才,婵儿谁也不带进谷来,你也不知道谁该带,谁不该带吗?”
丑儿知道夏无恙的手段,吓得不敢抬头,连忙在夏无恙面前跪下,不敢言语。
夏无恙长袖一挥,对那几人道:“你们把这金银细物放在这里,让这丑奴才带你们去客房,待老夫稍作歇息。”
众人千恩万谢的把财物留在了无恙谷内,随着那丑儿去了。
夏无恙见众人离去,脸上神色更为不快,快步走入药池,看到那女子已施针完毕,为了施针,那南宫恨我身上仅穿着贴身的衣物,不由怒道:“夏冰婵!你不让人看病,我们吃什么用什么?你多大年岁,也不谈婚论嫁,现在给这个男人看病却也不避嫌,难道你将来要嫁给他吗?”
夏冰婵一惊,手中的针具掉落在地,她弯腰捡起了针具,抬头时看到了南宫恨我仍未醒转,泪水又簌簌地流了下来。
夏无恙叹了口气,语气也放软了起来:“婵儿,他还这个样子,还能活几年?就连我都治不好的伤,普天下还有谁能救得了他?乖女儿,听爹的,你看他的哥哥、弟弟都尚未娶亲,也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也未必就对你无意,你又何必只对他这么好?他又不是……”
夏冰婵回过头,打断了夏无恙的话头,定定地看向夏无恙,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爹爹,就算南宫大哥活不几年,我也要对他好,想办法救他,我不像爹爹,可以对许多人都很好很好,婵儿很笨,这辈子,就只会对一个人好。”
言语之中,甚是坚定。
夏无恙脸上红了一阵,心中暗忖:这南宫恨我再如何也算是弃剑阁之人,婵儿心意已决,不好改变,还不如暂时先这样,等给这小子熬死了再说。
于是,夏无恙装作长叹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他这次又怎么了,让爹来给他瞧瞧。”
夏冰婵破涕为笑:“谢谢爹爹!”这一笑,简直如同那冬日暖阳,化开了所有人的心房。
就在这时,丑儿跑了进来,吞吞吐吐地说:“老爷,小姐,那个……那个带公子进来的人,不……不见了。”
夏无恙皱皱眉:“不见了就不见了,有什么大惊小怪!”
丑儿道:“可是……可是他可是被精钢铁链绑起来了……”
夏无恙怒道:“你们,你们别总是把进谷的人绑起来!”
丑儿低头道:“可是小姐害怕……”
夏无恙斥道:“闭嘴!去把人找到,送出谷去!”言毕,连南宫恨我也不看了,拂袖而去。
夏冰婵拉住丑儿,道:“那我俩也去找找看,我给人家锁住了,总得给人家赔个不是。”
丑儿叹气:“小姐,你就是心太好了,不过看那小乞丐,应该也不是坏人。”俩人一路叽叽喳喳的走出去了。
就在两人刚出去不到半盏茶的时分,药池外面就走进了来一个年轻的男子,仔细看时,正是那不见了的冷阳,只见他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紧张。
他信步走到南宫恨我身边,笑道:“这位大哥,这谷里可不好呆,你可要快点好起来……”话音未落,他看到南宫恨我的胸前有一个暗褐色的掌印,想必是那以前伤他之人所留,再看向他那手腕、脚腕处,均有一条歪歪曲曲像是蚯蚓一般的伤痕。
冷阳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个南宫恨我当真是愈发有趣了,”转念又看到这个药池,笑道:“也是好几天没有洗澡了,今天就在这里稍微梳洗梳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