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上,自上而下,撕天一斩!
撕天!
就算你是自然天道,我也要把这苍天撕裂!
众人只看到那赤红如血的长刀几乎撕破了那苍茫的天幕,向那玄天的头上,直斫而下!
这一刀,激得太和宫前的雪花纷飞扬扬,竟好似疾风暴雪一般,盖满了整个天空。
玄天的神情微变,那柄“云溪”迎着赤焰般的刀光,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南宫恨我只觉得自己那强横的刀气仿如不着力一般,轻飘飘的砍了个空,而那柄“云溪”顺着这一刀之势,直刺向了自己的胸膛。
流云劲!
流云无形,玄天的剑将这凌厉无俦的一刀化作虚无,反而借着刀势,后发而先至。
当“云溪”甫一触到南宫恨我的胸膛,南宫恨我似乎又“不见”了。
“云溪”只是仿如堪堪划过南宫恨我的衣襟,南宫恨我却觉得胸前一寒,鲜血顿时从他那裘皮内的伤口渗了出来。
即使是冠绝天下的“白驹过隙”身法,也只是勉强的躲过了这一剑,他仍是受了轻伤。
南宫恨我的心沉了下去。
一招之内,便已高下立判。
玄天却也是暗暗心惊,眼前这个病容满面的男子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武功已然如此卓绝,若是他从未受伤,武功之高,简直不可想象。
南宫恨我知道自己必败无疑,他的表情却只是那样的清冷孤寂。南宫恨我蓦地后退半步,突然长吸了一口气,众人只觉得那吸气的声音好似在耳边一样清晰可闻,北风狂狷,却无法掩住一丝的声息。
江湖群雄目不转睛的看向这二人,玄天举剑齐胸,脸上的表情甚是凝重。
就在那一瞬间,南宫恨我突然动了。
有人在那一瞬间眨了一下眼睛,就发现南宫恨我已经到了玄天的身前。
就好似南宫恨我本就在那里一般。
甚至连南宫铁都惊呼了一声:“缩地成尺!”
南宫恨我突然的还刀入鞘,双手快速的结起印来,口中发出炸雷一般的声音“唵、嘛、呢、叭、咪、吽”,众人抬眼望去,南宫恨我的双眼却是变成了青色。
在这一刻,南宫恨我已不再是那个一脸病容的普通男子,而是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雪花飘散,竟映衬得南宫恨我孤傲卓绝。
只有玄天仍是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直到南宫恨我的右掌击向了玄天的胸膛。
这一掌,在场的众多江湖群雄只觉得那一掌就应该印在玄天的胸膛。
这一掌,实在是太过于自然了。
可就在众人这样以为的时候,玄天的掌已经与南宫恨我交叠在了一起。
那一瞬的时间仿佛停滞住了一般,双掌相击,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就连地上的雪花,也没有被两人的真气激起一片。
玄天的那一掌,也是那样的自然。
南宫恨我就是想要玄天的这一掌。
武当“流云劲”,以有形化无形,无论对手的真气如何强劲,都将如浮云一般,化有为无。
南宫恨我知道自己并不是玄天的对手,但是“天绝掌”却不是有形之劲,“难牟神掌”,本就意为“天绝沧冥”,自然之势,本就无形,又如何化为虚无?
可南宫恨我还是想错了。
玄天的掌中,不似“流云劲”般不带一丝劲力,而是带着犹如天地穹苍、世间万象的真气一般,向南宫恨我汹涌袭来。
南宫恨我向后急掠,在离玄天一丈远处停了下来,用一种惊异的眼神看向了玄天。
“他输了。”南宫铁的声音低沉得很,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遗憾。
周九然不解的看向了南宫铁,问道:“阁主,你是说……”
南宫铁下颌一扬,道:“你看地上。”
周九然看向那太和宫前的雪地,雪地上甚是平整,只有刚刚南宫恨我向后急掠时留下的脚印,玄天则是稳稳的站在原来的地方,纹丝未动。
南宫铁道:“他在雪地上,留下脚印了。”
周九然闻言一震,这才猛然发觉,太和宫前这一片雪地上,适才两人竟没有留下任何一个脚印!
踏雪无痕!
可南宫恨我已然显露了败像,在那雪地上留下了脚印。
南宫铁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玄天道人的武功,就连我也看不出他的高低了。”
玄天的面色看不出喜怒,眼眉低垂,沉声道:“无量慈悲。”
南宫恨我神色惨淡,苦笑道:“这不是’流云劲’。”
玄天点了点头,答道:“这是贫道几年前悟出的功法,流云虽无形,却终究是以有化无,不若道法自然。”
玄天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这功法,便是自然而然,贫道给他起名为’自然道’。”
南宫恨我点了点头,拱手道:“真人武功卓绝,我不是真人的对手。”
玄天不置可否,只是将那柄“云溪”抖了一抖,地上的雪花随着那“云溪”飘然而起,甚是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