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阳见方何傲与那人匆匆离去,心里一惊,他念及夏冰婵与唐玉儿的安危,深怕方何傲是去追寻二人,便要起身追去。
突然,冷阳听得身后似乎有动静,猛地回头,低声叱道:“谁!”
那人也不隐藏,慢慢从山庄一角信步走了出来,虽以黑纱覆面,身形却甚是婀娜,袅袅婷婷,妩媚非常。
女子只露出了一双美目,眼波流转,顾盼生姿,想必容颜也是甚美。
冷阳看着这女子,虽说这女子看似娇弱,但不知为何,竟让他不自主的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向这女子。
那女子见冷阳向后退去,掩口一笑,娇声道:“到底是小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我的样子……很吓人吗?”声音也甚是柔美好听。
冷阳面上一红,问道:“阁下是……”
女子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这孩子,年纪不大,想不到竟是个傻子。”
冷阳的脸上红得更甚,他本来能言善辩,可在这个女子的眼前却是处处受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女子接着说道:“我若是想要告诉你我是谁,就不用遮着脸了,不过你不要担心,我来这里,便是来帮你的。”
冷阳狐疑的看着这女子,终于开口道:“这位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姐姐?”那女子不禁哑然失笑,“我已经是个老太婆了,你居然叫我叫我姐姐?”
冷阳又油嘴滑舌起来,眉毛一挑,笑道:“哪里有这样年轻的老太婆?若不是有黑纱覆面,我就要叫一声妹妹了。”
女子闻言,竟是笑得花枝乱颤,但陡地又止住了笑声,冷冰冰的道:“早几些年,你这样油嘴滑舌,现在便已经被我杀了。”
冷阳见那女子双眸阴冷深沉,浑身一震,却当真不敢再乱说话了。
女子见冷阳不再说话,语气也略见缓和,道:“我知道你叫做冷阳,是天狼宫的后人,但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以后你便叫我凤夫人便是了。”
冷阳道:“凤夫人?”
那女子点了点头,道:“我好不容易把戮天盟的人引走了,你若是仍这样啰嗦,等那个方何傲回来,那便恐怕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冷阳闻言更是一惊,心中更为警惕起来,低声道:“凤夫人,你……你究竟是谁?”
凤夫人也不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道:“举旗的那个糙汉,是去追……追那两个丫头的,现如今恐怕只能躺在地上了,方何傲便是去寻他的,这些戮天盟的人群龙无首,也没什么有本事的,若不趁着现在偷溜出去,一会儿方何傲回来,你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冷阳听后更觉吃惊,低声道:“你还知道些什么?秋老庄主……究竟是怎么死的?”
凤夫人摇了摇头:“这些事,我并不知情,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冷阳正要再问,那凤夫人已起身掠上了残梦山庄那破败的屋檐,姿态甚是优美,眨眼间便已消失不见了。
冷阳本与南宫恨我约在这残梦山庄见面,岂料意外频发,冷阳虽惦记南宫恨我,但终还是关切夏冰婵与唐玉儿的安危。
冷阳心里五味陈杂,再次望向了秋一敌那端坐在地的肉身,不由得双手合十拜了一拜,便也随着凤夫人掠上了屋檐,隐遁在了夜色之中。
南宫大哥,你在哪里,可还安好?
……
深州城,迎春苑。
这迎春苑在这里开了将近十年的光景,到了这隆冬时节,迎春苑的生意好似也冷清了许多,昔日的莺歌燕舞、脂粉霓裳,现在也是不见风尘,显尽苍凉。
但倘若进了这迎春苑的大门,里面却又是别有洞天,这里面装饰得富丽堂皇,玉炉香蜡、烟气氤氲、歌舞升平,竟好似人间仙境一般。
迎春苑以客为天,只要你手里有银子,守着迎春苑的规矩,那无论是白丁或是商贾,在这里便可把酒寻欢,快意风流。
迎春苑的规矩有三个,第一,绝对不可以在迎春苑里面闹事,再大的纠葛也要出了迎春苑的大门再血溅三尺。
毕竟是做生意的地方,不像江湖一般,生意毕竟是生意。
第二,那便是迎春苑的神龛里,供的是一块石头,但任何人都不可以对他不敬。
原因很简单,这块石头上,刻着一个金色的“山”字。
只要在任何一家赌坊、青楼、酒肆看到这样一块石头,任何江湖上的人都会乖乖的守起规矩了。
因为这个石头,便是告诉所有人,这家店是在山统的保护之下。
坏了这家店的规矩,那便是坏了山统的规矩。
江湖之人也许便是喜爱快意恩仇,可没有人会在快意恩仇和自己的脑袋之间左右为难的。
至于第三个规矩,那就有些神秘了。那便是任何人都不要打听这的主人;迎春苑的任何事,只可以通过一个叫做小忘的女孩子,由她去转告迎春苑的主人。
小忘的名字很古怪,而且小忘现在也不算是个孩子了。
只是八年前小忘刚刚来到迎春苑的时候,确实还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那时的小忘也不过才八九岁而已。
小忘既记不住自己的父母,也记不住自己的名字,小忘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兽,惊恐的眨着眼睛,怯怯的看着那时迎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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