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也上来了,
谁知一句话未完:“三婶儿。”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在她耳旁炸响。
这声音极负特质,泠泠如冰玉,够动听也不见一丝急躁。
谢三婶儿整个人却一震:“景、景澜……”意识到来者是谁,她想说,你不是一大早回书院读书了么,怎么又去而复返?
然而才喊出一个名字,她突然瞥见来者并非一人,那人身后,另有四五个穿戴极佳一看就非富极贵的人士跟着。
也正是为此,谢三婶一下子卡壳了,目光带几分惊异看定几人。
只是谢三婶虽一时怔住,另一个身影,突然快速从她身后超越她,谢母一脸震惊地冲来人喊道:
“澜儿,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答应了娘,今日返回书院拜见老师,然后用功温书的吗,你这孩子,打你生病起,都耽搁多少时间了……”
方才清冷声音的主人,自然就是谢景澜。
乍一见他,方才冷眼看着谢老太太跟顾欣慈交锋的谢母,哪还有方才淡看风云的悠闲肃然。当然,她也看清儿子带着外人回来了,但即使如此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举动。
在她看来、万事都没有谢景澜勤学攻书、早日考取功名来的重要。
而本来她还要继续往下说,一个声音紧跟着却将她打断了。
“相公,真的是你么?你回来的实在太及时了,这屋里,有人欺侮我和娘!”本正跟顾三婶对恃的顾欣慈,红肿着一双眼猛然扑进了谢景澜的怀中。
温香软玉突然抱满怀,任谢景澜一向清冷自持,身子一僵的同时呼吸跟着乱了一瞬,但好在他反应极快,当即用一双手虚虚笼住顾欣慈,但秉承这个社会的规则,他先答了自己娘的诘问。
“娘,对于用心攻书之事,儿从不敢懈怠,即使人在家中也从未丢下过书本,半途折回也只是有要事,我带几位友人来取一些东西。”
答完谢母的话,他方看向顾欣慈,轻声问“娘子,欺侮你的人是谁?”
“是……”顾欣慈张口欲言,谢三婶终于反应过来了,赶紧上前一把掩住顾欣慈的嘴,面露慌张地道,
“哎,澜儿媳妇儿,别跟澜儿瞎说,再说了方才之事根本就是一场误会。澜儿前途无量是咱们家乃至一族的希望,身为自家人,哪有人外待你跟大嫂呢。你这孩子啊,就是太冲动了,长辈说话只是严厉了些,并无他意。
哎,澜儿这几位贵客是?”
说此话时谢三婶满面含笑,但其语气却颇带几分心虚,加上她为了掩饰方才被谢景澜抓包的窘境,十分精明地将话题引向了谢景澜带来的几位客人身上。
而以顾欣慈的脾气,若按往常,纵使谢三婶巧舌如簧,该说的她绝不妥协,但,三婶既提到客人了,心中一动她暂放下了此事。
“相公,有句话三婶儿说的极对,先待客吧。”说着,顾欣慈轻轻挣脱谢景澜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