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顾家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断亲!
因而顾欣慈才想着揽下出外打草这项活计。
让她欣喜的是,她正磕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三人刚将每天要做的事划分清,大堂嫂李氏黑黝黝的大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突然冲欣慈一笑,细声细气扭捏作态地道:
“三弟妹,以前呢,我指的是你没嫁到我们家之前,打猪草这活儿都是你二堂哥在做,但是呢,上个月他考中秀才了,我婆婆就以他需要读书为名,将这活儿自己揽过去了,正好你嫁过来了,就能替下我婆婆了。
三弟妹,你就接手打猪草这活儿吧。哎,这打猪草啊最省心了,三弟妹你刚进谢家门儿,嫂子们理应照顾你。”
呵,什么叫巧舌如簧,顾欣慈这一下算是领教了。却也因此她再一次对大堂嫂李氏刮目相看,在顾欣慈看来,李氏这人可不简单,有着林黛玉的外在,内心却如王熙凤一般。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单凭容貌她只怕给林黛玉提鞋也不配,最多能称得上一声清秀,才学更没一成,但她自己平时总是装得柔柔弱弱的。
还别说,她男人谢大郎非常吃她一套。李氏跟她亲娘都直接动手了,他愣是舍不得说李氏一个字。
而李氏也是个精明的,隔天就向谢二婶赔了不是,也不知道她说了些啥,婆媳二人竟又合好了!也算是奇葩事一桩。
而此时听她如此说,顾欣慈本想一口答应的,但眼神一闪转念,不行,就凭李氏这事事计较的性格,若一口应下,说不得她疑心生暗鬼,另生波折呢。
正是为此,顾欣慈索兴正话反说,直接拉着长音道,“属我小,轻松的活儿还是两位嫂子干吧。”
正是看到她寸步不让,李氏这才真正着起急来,忙暗中扯了谢二郎媳妇儿孙氏袖中一下,她们亲妯娌齐心,一起对顾欣慈大加游说,顾欣慈才一脸不情愿地应下。
“欣慈,拿着这一块儿米糕再上路吧,饿了就吃一口。”却在她背起竹筐,装好一把镰刀要出门之际,一直在灶间忙活的谢青芙,得了信儿,从灶间急急忙忙追了出来。
撵上她,便从袖子里,将一直藏在身上的一个白面馍馍递了过来。
说起来全建安县的庄户人家,一直延续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地里的活儿以及一些起房盖屋相对重要的事归男人们做,家里的活则都是女人上手。
谢家就是这样的安排,不过不同的是,小辈的女眷们忙灶房外的事,长一辈的则掌管灶头管一日三餐。
唯有谢青芙是个例外,做为孀居回归娘家的女子,表面上分派给她的活计并不多,在灶房打个下手就可以。
但顾欣慈看在眼里,许多粗重事谢青芙都抢着做,比如劈柴、打扫茅厕、甚至很多人家都是男人在干的挑水烧炭,她全都做,此外还要服侍谢老太太。
谢青芙,就是这样,每天打起床起,忙的都像个砣螺似的,至晚大家歇下才能休息。
也因而,本就瘦弱憔悴的她,一天天变得身子更为虚弱了。
顾欣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几次三番劝她保重身子,甚至为此找过谢老爷子一次,但最后一查,全是谢青芙自愿做的,顾欣慈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