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儿,好端端的她竟滚落到悬崖底下了,出事时她才二十五!
就在你娘死了俩月后,你爹心情郁闷,偏又在去做工的半道上,被一匹惊马撞出老远,当时人就不行了。
那时你不到两岁吧,那马的主人扔下二十两银子,就没影儿了。你奶得了银子便也没再计较,谁知将你爹抬回来第三天头上,他就咽了气。
之后大概在你爹死了一个来月吧,你奶气不顺,便在一个大冷天,故意将你放到门外一块大石头上,想把你冻病或者是冻死。顾大丫看到了,就跟你奶大吵一架,你奶气昏头就将她暴打一顿,几天后就将她卖给一个外地经商的做丫头了。
不过你这个姐姐人还行,得知自己被卖将嘴唇咬出血也没哭一声,倒是在被买家领走时,”突然冲着看热闹的人砰砰砰连磕十几个响头,求邻家北舍的平时对你多加照应。
这还不算,卖她的身份银共十五两,她又拿这钱说事,说她已经向神灵求告过了,你奶若将你拉扯大就算了,若不然,花她卖身银的人,一辈子事事都不顺。
你姐那才是个鬼机灵呢,她一早知道,你奶拿了卖她的银子的当天,就拿去县里的书院,给你四叔交了一年的束修,你四叔可是你奶的眼珠子,她又信这个,因此虽气得她直哼哼,你也算长大了不是。
哦,关于你娘的事,我就知道这些了。”最后王刘氏说道。
原来是这样,直到今日,自己才知道有个亲娘姓辛,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被卖。听完的一刹那顾欣慈狠狠地闭了一下眼。但很快又睁开,转头又对王刘氏道:
“王家大姨,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给,这是十两银票,以及二两碎银子,我言而有信,说给你补偿买那镯子的钱,便会做到。
对了,我还想问你一件事,给你儿子和小莲做媒的那人,是谁啊?”
“嘿嘿,这还用问,就是我妹子你二婶呗,你问这干啥?”
“那他们夫妻真去外县了吗?”顾欣慈又问。
“这还能有假,自然是真的,我也不瞒你,这事儿还是顾云凤那贱妮子撺掇她爹娘的呢。
那丫头说,她预感到近两个月,一种杭绸布销路会特别好,若趁早进些货拿回来卖,肯定会大赚一笔。
本来只凭一个丫头子的话也没人会信,但偏偏近一个月,这丫头说了几桩事,嘿,也不知道咋这么邪性,全应验了,一来二去由不得她爹娘不信,这不收拾收拾就上路了。
而我呢也是听了她的,说让我找林家闹,一来再给我儿娶个媳妇儿,二来那林家医馆最近生意好了,娶了林家丫头那医馆将来必定落到我儿手里,我家也能好过些,当时我头脑一热,便也答应了。谁知那聘礼竟是被她顾云凤昧去当掉了,不行,我非得找这个丫头算帐不可!要不是好我哪能丢这么大的脸。”
王刘氏说着,急匆匆就要跟顾欣慈告别,却在走出两步后突然回头。
“二丫头啊,其实我这个人呢,爱贪便宜是真的,但心眼儿还真没你二婶母女坏,你呀,以后碰到她们多留个心眼。还有,你可是嫁了个好男人,不过你这丫头也是的,那么好的一个人,你扯我离开时,咋连个招呼也不跟他打呢,当时你是没看到,那小公子的脸,都变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