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红绡惊醒,眼前又恢复了一片车水马龙。
是一个卖花灯的老人,面目慈祥,好意的拍了拍她的肩道:
“姑娘若是身体不适,便不要一个人硬撑着来医馆了,容易出事的。”
“多谢阿婆提醒。”
自己最近的憶症真是愈发严重了,甚至让他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老人眼神间隐有几分伤感,自顾自的感叹道:“我家姑娘,若是活着,也如你这般年纪了…”说罢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
“可别听那老婆子瞎说,她的女儿早就飞上枝头成凤凰了。”说话的是一个缝穷的中年妇女。
红绡记得前几日她曾在街道北见过她,当时与他交谈的那个叫做海叔的男人曾拉过一个赵家人。
红绡仔细回忆了一番,确定自己并没有在昨日在宴会上见过此号人物。
于是攀谈道:“大娘认识那老婆婆?”
“何止是认识,她们家就在我家对门,”那中年妇女愤愤道,
“也不晓得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愣是攀上了赵家,做了大公子的姨太太。”
“她女儿是飞黄腾达了,却忘了她这个老娘,那老婆子恐是心有不甘,整日里净咒自己女儿。”
那女人捻了手中的缝线,手法娴熟,继续道:
“害,要我说若不是她总这般疯癫的模样,她女儿说不定早就接她去养老了。”
“竟有这桩事…”红绡附合着,回想起昨日在赵府赵越城身旁见到的娇媚女子。
“姑娘是干啥的?”中年妇女瞧了她一眼,“看你也不像贫苦之人。”
红绡灵机一动:“我在一家丝铺做工。我看大娘手艺甚是娴熟,正巧我们丝铺在招工,可否考虑过去丝铺做绣娘?”
“我呀?”大娘脸上闪过几分得意之色,转眼却消失了,“那些富贵家开的丝铺可瞧不起我们这些缝穷的贫穷人。”
“不是富贵家开的,唤作郡心丝铺的,就在南街,大娘可去试试。”郡心丝铺是她手中的第二张地契,也是她为数不多可以操作的空间。
“对了,若大娘有认识的人也可以同去。”
既是答应了大娘,红绡随即去了郡心丝铺,门面装饰朴实无华,前铺各式各样的丝绸布料均是新款,墙上也是各色的旗袍,偶尔也可见到几位富太太正在挑选。
里屋自然是不许人进入的,要想进入只能是这里的员工。
红绡暂时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不同于茶铺的百废待兴,这里的一切俨然已经步入正轨。
一家店铺若是易主,员工对新老板的信服力便会下降,即便是自己承认了身份,也将不出意料的收到其他人的质疑。
这样一来凝聚力就会下降,自己的出现反而不利于丝铺的壮大。
棋执于手,落局无悔。她要做的便是重树信力。
“小姑娘要来聘什么?”
“副掌柜。”
红绡也有自己考虑,一是自己曾经在自家店铺做过管账,二是自己也无法每天都来经营管理。
“小丫头好大的口气,”女人抬了抬老花眼镜,道,“我们店可不招闲人。”
“我能在一个月之内将这丝铺的利润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