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安看着苏苏,
“你多虑了。”
苏苏却是不这么认为,
“究竟是不是多虑,先生心中最为清楚。”
盛怀安一子一子的将棋子重新捡入棋罐,并不语。
苏苏有些拿他没办法,毕竟是前朝的六榜状元,最年轻的帝师,一一己之力保下整个云京和前朝世家,得武帝重用之人。
老狐狸一个,若想从他嘴里套话,难如上青天。
青鹄守在门口,看了眼门内与苏苏下棋的盛怀安。
此人却有猫腻。
当日他随苏姑娘一同被送出城,恍惚间,是听到了他的声音。
只是……想到此,青鹄狠皱了下眉头。
另一个,听不太真切,可身上的味道,像极了殿下。
殿下与盛怀安,这怎么可能?
他有些迷糊,可气息,的确是像。
或许,是他昏了头,判断失误。
毕竟,这有些过于天方夜谭了。
殿下行事,如何会瞒着他,就算是瞒着他,也不该瞒着苏苏姑娘。
京郊破庙里,云敏向着云翼行礼,
“睿王谋反逼宫,已被赐死,罗刹阁精锐尽数折损,她与皇帝即将大婚,大长老,若我们再不下手,恐怕便没有机会了。”
毕竟,这云京,已经不是云家的云京了。
大魏入主中原已久,悬镜司高手众多,更何况,还有钦天监的道人。
就算是国师之职已经被罢免,但在皇家手底下做事的道门,并不一定比他们的人差。
大魏新帝已然察觉到他们的存在,悬镜司也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一旦苏苏入主中宫,命星与大魏新帝的命星纠缠在一起,受龙气护佑,他们便再也动不得她了。
云翼眸色微冷,
“我们倒是低估了这位新帝,也低估了那孽障!”
命星所示,大魏的新帝,该是睿王容珩,他才该是天命所归!
容泽的命,该是早夭之命!
定然是那孽障为容泽改了命,现如今,大魏新帝的命运与那孽障的命连在一起,被一团黑雾笼罩,连带着整个大魏的国运走向都让人看不真切。
当年他就不该心软,让南宫瑾有机会带着这孽障离开。
否则,便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吩咐下去,三日后动手!”
云翼眼底尽是肃杀之气,
“无论如何,就算你我折在云京,也要将那孽障的命留下!”
云敏颔首,
“是!”
“………”
苏苏出了听雨楼,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好像今年云京的雨,格外的多。
周叔牵来马车,苏苏掀开车帘上了车,青鹄也跟着坐了上去,对苏苏道,
“刚才悬镜司传来的消息,找到了云家人的下落,就在京郊的破庙里。”
苏苏略微抬了下眸,眼底染上些许冷意,
“继续盯着,这次我要活的。”
一次次的刺杀,像是甩不掉的牛皮糖一般,让苏苏很是厌烦。
这一次,她要一劳永逸。
青鹄点了点头,
“是。”
马车驶过杏水巷,不知为何,忽然停了下来。
苏苏略微蹙了下眉,青鹄掀开车帘准备探头看过去,只是刚掀开车帘,迎面便是一道符咒打了过来——。
一瞬间,青鹄脑袋开始发昏,而马车外面,放到了一大堆的悬镜司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