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芳泽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觉着江芙蓉这个小妮子,关键时刻还真的舍得豁出去。
随后,兰芳泽耳边,又响起了江芙蓉的小声嘀咕:
“不让太后眼见为实点物件,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门口徘徊不定的穆太后,最终还是止住了脚步,丢下一句“哀家先回了”,便悻悻地失望而归。
而穆太后前脚刚走,兰芳泽后脚就被江芙蓉一蹄子踹到了地上。
兰芳泽一屁股坐在地上,震惊万分地看着那抱着被子捂住胸口的江芙蓉,难以置信地瞅着她脸上春风得意的神色,示威一般的握起了拳头,在江芙蓉眼前,刻意地晃了晃。
谁知,江芙蓉根本没把兰芳泽当回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一顾的冷哼,尔后冲着外头唤着含烟,叫她拿来换洗的衣裳,顺便再让她把门也关上。
兰芳泽适时地又开始犯贱,半眯着眼睛,嘴角勾着玩味的笑,意味深长地喃喃道:
“世子妃是打算就在本君的正殿处换?就不怕本君光明正大地偷看?”
江芙蓉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自顾自地走到屏风后头,一边大大方方地解开剩下的衣带搭在屏风上,一边随口应声道:
“你想看就看呗,反正谁看谁长针眼。”
兰芳泽原本想要吓唬吓唬江芙蓉的脚步,在听见她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仰起脖子哈哈大笑起来。
“那本君还是留给世子妃自己慢慢看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兰芳泽还算满意地踱着步子到门口,却听冬青说,一会儿未央宫的那位惠妃娘娘,也要来采思殿,凑凑热闹。
联想起昨日夜里的余怀恩,兰芳泽自然有点感叹,不愧是一个娘亲肚子里的龙凤胎,思维方式和智力,都如出一辙地令人堪忧。
当真是把“空有其表”几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余光瞥了瞥屏风后换衣服换的差不多的江芙蓉,兰芳泽随即招手叫来冬青,让他喊几个宫人大致地把屋子里收拾一下,完了之后,还顺手掳走江芙蓉换下的衣裳,随意地扔在床榻边,制造出昨日一夜春宵的假象,再趁着惠妃慢慢朝他走来的功夫,装作羞怯地让含烟将江芙蓉的衣物拿到别处去清洗。
惠妃瞧着眼前这一幕,用帕子捂住脸,笑得很是难为情,
“花厅正中央的那两个人是谁?”
高瘦高瘦的男人冷声问着一旁战战兢兢的小厮。
那小厮应声迅速展开只有在场所有男子的名册,递到了那男人的手边。
“回主子的话,所有人的姓名都已记录在册,但因今日的花魁之选要求所有人都带着面具,小的并未识出那两位的真面目。”
兰芳泽撒气似的,一股脑的将桌案上的史书全都推到了地上,末了,他觉得这般还不够解气,于是微皱着眉头,抬脚还踹了一下史书的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