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有一场群架,忽有人道:“怎么使诈了?我一直在旁边看着,没看到哪里不对劲那,难道我老眼昏花,看错了?”
剑拔弩张的一众小少年连忙恭谨站立,齐声道:“夫子。”
来人便是教他们骑射的严夫子,年纪四十上下,看着却比三十来岁的人还要健壮。他双目炯炯的看着吴美仁,显然是在表明他还没老眼昏花,看不清状况。
吴美仁再大的火气,在夫子面前也不敢撒出来,又不好说他被陆二算计了,心里倍感憋屈。
严夫子看他低着头,以为他知错了,也不再板着脸,道:“少年人火气旺,比输了打架也是常有的事,但不能否认自己输了。陆二赢得光明正大,你的确不如人家,快给他道个歉。”
吴美仁站着不动,双手紧紧的握着弓,手背上青筋都现了出来,显然是极其不愿。
舒清野在一边很是着急,突然瞪向陆二,示意他站出来,把事情说清楚。
陆二耸耸肩,果然站了出来,道:“夫子,道歉这种事情还是心甘情愿的好,不然说了跟没说一样。吴兄品性很好,现在只是一时气愤,等他冷静下来,会知道该如何做的。”
“他有什么好气愤的。”严夫子瞪了吴美仁一眼,不过陆二说的也对,就算吴美仁迫于他的压力跟陆二道歉,以后也不会消停。国子学里,出身不太好的学子被人欺负,是很平常的事。严夫子对陆二满意的不行,想着让吴美仁承陆二的情,就不会再为难陆二,便不再说让吴美仁道歉的话,神情愉悦的看着陆二道:“你很出色,不过还要多多练习胳膊上的力气,否则你的箭只能给别人挠痒痒。”
严夫子干脆就在这射箭场中,分析两场比试中陆二还有吴美仁的表现,给学子们讲解骑射的要领,然后让学子们自行练习。
严夫子也懂一点相马之术,看着陆二的赤兔马,道:“这马的血统,似乎不纯。”马匹向来讲纯种,种越纯越好,严夫子就不喜欢血统斑驳的马。不过这匹赤兔能跑赢望云骓,虽然有望云骓本身不是很争气的原因,已经算是马中极品了。
陆二点头道:“卖马的老板说,赤兔身上有汗血马的血脉,是汗血马的直系,所以耐力极好。”
严夫子笑道:“汗血马是最纯种的马,马类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汗血马的血脉。赤兔身上有汗血马的血统不稀奇,但说是直系,就明显是胡吹了。帮你挑马的人,是个行家。”
陆二奇道:“你怎么知道是别人帮我挑的,也许是我自己眼光好呢?”
严夫子呵呵大笑,他是行伍出身,做事一板一眼,不苟言笑,再加上魁梧的身材,很有些生人勿近的气势。这一声大笑,顿时引得人人侧目。
“你们这些小娃娃,挑马都是挑那好看的,这匹赤兔马一身匪气,可不是你们这种年纪会喜欢的。”严夫子伸手去摸赤兔的脑袋,赤兔很傲气的把脑袋一甩,不让他碰。严夫子见它如此,更加喜欢,道:“马,就该有点野性。对了,我听说,你跟吴美仁还有个赌约,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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