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方才到了这里。你们照顾他,我再去打点猎物回来,一只兔子可不够这么多人吃。”
张捕头喝了几口水,终于醒了,见到她们几个先是发愣,随即激动起来,朝着管毅心就要下跪。速度之快,让管毅心都没来及阻拦,也不知道他这只剩下半条命的身体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这一剧烈活动,张捕头自己也吃不消了,跪在地上就起不来了。管毅心把他搀扶起来,就见到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连呼吸都很费力了。
张捕头告诉管毅心,那天他们一行人走后不久,张捕头就要带着手下的人押解着匪盗回府衙。结果有两个弟兄坏了肚子,骑不了马,得歇一夜才能走。他想着迟一晚上也没什么,就答应了。结果到了晚上,吃完饭后他就困的不行,沾床就睡熟了。好在那天是阴天,他的腿伤复发被疼行了,一醒过来就觉得头疼,心知被人下药了。就没有声张,悄悄地到关押犯人的地方查看。
“所有的犯人,全死了,还有一个弟兄,也被吴老三亲手杀了。”张捕头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心痛,“我听见吴老三说,等会儿再结果了我,就把罪名推到我们两个身上,回去后他就是总捕头了。”
“他们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这么做?”管毅心问道,这个吴老三他见过,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在张捕头定了罪名后就接替了张捕头的位子。
张捕头费力地摇了摇头,又道:”我只隐隐约约听见他们说帐册被你们带在身上,随时都能毁掉,关键是把这几个人杀了,京里的那位自然能摆平这件事,还提到知府大人和另外几位大人,吴老三知道的好像也不多。我看他们出来,是要去找我,就赶紧走了。但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我挨了几刀,拼死逃进了山林。他们既然说了知府,我知道走明路回去是不行的,好在沧州的诸多山林都是相通的,我挑着人迹罕至的山路走,走到这里估摸着离镇上不远了,却迷了路。还以为就这么死了,没想到遇见了管大人,老天爷还是保佑我的。”
“果然跟京城有联系吗?”管毅心看向陆二,被他说对了。但心中却没有因此产生恐惧,毕竟京城里的官,再大也大不过丞相。
“他们就没有试图拉拢你吗?”陆二问道。
“没有,我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张捕头虽然很虚弱了,仍是坚持着回答他们的疑问,”吴老三的妹妹是知府大人的小妾,知府大人一直想提拔他当左膀右臂,加上我又坏过他几次好事,知府大人也想除了我,只是没有好的借口,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没有好的借口?”陆二不觉得想做坏事的人还需要一个好的借口,尤其那个人还是沧州的知府大人,随便安一个罪名不就行了?
张捕头很敏锐地发觉了陆二的怀疑,只好说道:“布政司是我的岳父。”
这下几人就明白为什么知府想要收拾张捕头还得找个好的借口了,合着人家有个官职比他还高的岳父大人,不过知府大人为了给自己的便宜小舅子升官要弄死上峰的女婿,可见京城里的那位借给他不小的胆子。
这个时候郭焱也打猎回来了,贺琳三人帮着把猎物收拾了一番,所有人除了管毅心和受伤颇重的张捕头,都围着火堆烧烤。不一会儿,管毅心也坐了过来,几人回头一看,张捕头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应该是被管毅心问晕的吧。
陆二见管毅心脸色极差,应该是从张捕头那里知道了什么,便道:“现在还不知道张捕头到底是怎样的人,就算他是好的,也不知道他身后有没有别有用心的人,所以不要被他的话左右了情绪。”
“嗯。”管毅心接过一根穿着肉的树枝,在火上烤着,又问道,“你们猜猜看,京城里的那位会是谁?”
陆二见多了黑暗的事情,很多事情不由自主的就往更坏的地方想,看着管毅心紧锁的眉头,想着如果这人是葛相的话,管毅心会怎样?绝对比之前的消极避世要严重得多。脑海中蓦地闪过葛曦怡的身影,连忙把这个该死的念头踢出去,笑道:“这可不好猜,那样大的数目,一般人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
“我说,不会是你吧?”郭焱突然看着陆二道,“你小小年纪,却总有花不完的钱,这么大的山林说买就买。老实交代,你的钱是从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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