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把成了古币状。其实他这种行为有正反两面的可能,要么是为了声明自己的清白,要么是为了不让人知道保险柜在他家里。我们暂且认为他是受了黑鳅的胁迫而这么做的,唯一能让他为黑鳅严格保密的原因,只能是他现在仍然受着威胁。可是十多年了,黑鳅如何在边城遥控操令这项阴谋?除非这里有个随时跟他应答的人!”
三人对此分析表示同意,且建议到万亨通家里去找找。小猛道:“现在不行,就算找到了,万亨通也未必敢说出密码,我们的妄动可能会让他受到伤害,甚至连累其他人。既要保证图纸完整,又要保证无辜人的安全,所以请让我再考虑考虑。下面呢,胜男你马上对万亨通进行调查,不排除他有被乱党收买的可能;白草,你去找龙儿探讨一下,看看能不能搜出钥匙的密码。”
白草刚要走,安琪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快,队长!风江龙和我哥打起来了!你快……”
不待她说完,小猛奔下楼去,刀子也不迟疑,胜男更是跑得飞快。
环形操场的中央草坪上,风江龙和安南叫嚣相向、吼杀如狼;四目相对,竟若仇敌!
风江龙拎根铁条,显然是从靶场上顺手抄来的;安南提把折椅,明显也是急切中随手取用。两人嗷嗷叫着打红了眼,只见铁条横扫,折椅斜架;铁条直捅,折椅竖挡。一个招招下手,一个路路狠打。下手的不遗余力,狠打的丝毫不怯。同样的精卫员,异样的起始心;不同的搏杀术,一般的制敌意。
看来这场打斗有一段时间了,小猛他们一心分析案情,竟没听到一点动静。其实风江龙一直在信口乱骂,海骄则高声替安南助威,洪岩目不转睛地窥视着风江龙的每个破绽,风江龙的前心刚出现一个空门,他就喊出口来,其他队员却同时惊呼,“队长小心!”
原来此时的打斗已成鱼死网破状,风江龙直取安南头顶,不顾前心空门;安南猛劈对方腰腹,哪管头位失守?两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可是两人的凶器都落在一个人的身上,不过两人的招数又都落了空。
谁也没看清那根铁条是怎么把折椅穿住的,他们只看到那双握着打斗工具的手在发抖,随即听到队长那似在呻吟的喘息,难道队长受伤了?不是吗?队长分明在忍受一种痛苦,脸是铁青的、唇是颤抖的、眼睛……是潮湿的!
队员们呆若木鸡,谁见过队长真正生气的样子?谁又能想像一个微笑起来就让人暖从心生的人,生起气来会这么可怕!他那渐次急促的呼吸就象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谁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哐铛”一声,安琪吓得躲到海骄身后,其实只是小猛将打斗工具放到了地上,却听他呼出一口颤抖的气,声音平静得令所有人始料未及,“全都回去写检查,写好了也不必交给我,自己贴到主楼大厅的石屏上去!”
小猛头也不回地出了洞门,队员们悄声散去,刀子左顾右盼地不知所措,见小猛去了自己练气的水亭,他踌蹰再三才追了上去。
“哥哥,我不知道怎么写?”
“什么?”坐在亭栏上的小猛回过头来,“什么怎么写?”
“检查啊!”刀子一脸惊讶,“你这么快就忘了?”
小猛苦笑,“小家伙,那是他们的事!”
刀子困惑不安,“可你说全都回去写检查,那个‘全都’里不包括我吗?”
小猛哭笑不得,“当然不包括,检查是针对犯错的人,你没犯错,不用写了!”
“这样啊……”刀子犹自喃喃,“怪了,洪岩他们都在写检查,就是说观战也有错,可是胜男和白草当时没在场,怎么也写呢?要是都有错,怎么我又不写?哥哥,你怕是说气话吧?安琪他们没有错,对吗?”
小猛微笑摇头,正色道:“精卫队是个特别的集体,执行任务时大家是战友,闲耍空暇时是亲友。如果不能精诚合作、致力搞好团结,在作战时就会影响战斗。我们的任务大多不能失败,要想成功得靠相互间的默契。默契是个玄妙货呀,它可不吃临场发挥这一套。它只靠我们在生活中的磨合、靠相互的关爱和理解。你说安琪他们没有错,这又怎么说得过去?如果大家能多去体谅风江龙,不让他有被孤立的感觉,那么即使发生争执,也不会演绎出仇敌般的厮杀。风江龙呢?不管他是否反省了过去的错误,只要他还是队里的一员,我们就有责任去帮助和关心他。如果不这样,我们可能会失去一个亲友,更可怕的是,我们可能会多出一个敌手。我跟你这样说,是因为我真的在心里有这种担忧,而我这份忧心,除了你,我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能有纯净的心去包容和理解一切。因为你跟我说过,神鬼术的最高境界永远是度恶从善,所以我能在你面前把心中的善恶是非一吐为快,明白了吗?”
刀子点点头,“我是明白了,你呢?”
“我?”小猛一愣,随即大笑,“你提醒得好!是的,我也要写检查,而且是最该写的一个!谢谢你刀子,你解开了我心头的郁结,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这事怎么会带给我这么大的恼闷!走,陪哥哥写检查去!”
当小猛把自己的检查贴到大厅时,他看了看其他队员的,除了风江龙拒绝检讨,其它的都基本附合了他跟刀子所阐释的大意,只有海骄的不对劲,她用红笔写了十五个字——我要检讨的是,没有出手帮安南打他!
刀子看不懂上面的字,见小猛摇头苦笑,他不免惴惴,小猛见他犯疑,遂给他念了海骄的检查,却笑道:“不管她,走,外头散散去!”
两人出了队所,刚绕过大门前的假山喷池,忽听远处传来狗的哀嚎,两人循声来到军政后勤部的警卫住宿区,只见一个穿警卫服的男子正鞭打一只狼犬。
“住手!”小猛拦住警卫,解开吊狗的皮带,细细察看狗身上的伤。看来打了很长时间,不少地方都破了。
“少管闲事!这狗是我的,要打要杀由着我。让开,不然连你一块打!”警卫真的朝小猛挥起皮鞭。
刀子一把夺过来,把鞭子扔得老远。警卫挥来一拳,小猛一臂格开,“刀子,抱上狗,咱们走!”
警卫先是一怔,接着大喊,“干什么?抢人啊?我是陈将军的警卫,你们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小猛本来已经转身了,这时又回过头去,他一步步逼到警卫的脸上,“你听好,这只狗,我救定了!陈将军那儿我会去交待,不用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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