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怎么了?这个健朗的大男孩懒懒地趴在射击场外的围栏上,双眉紧蹙、泪眼凄凄,牙齿就快在下唇咬出血痕,抖动的下巴象在强压着快要爆发的哭声……
你怎么了?今天阳光灿烂、和风徐徐,你的心里却在下着绵绵秋雨。是什么让你如此忧伤?你含泪的眼睛一直在看什么?那个女孩吗?哦……原来是爱情!
是啊,人们都会因此欣喜也会为此哭泣,何况这么年轻的心?更让他痛苦的是,爱情发生于何时他自己都不知道,可是爱情来得并不突然,只是游进他心门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罢了,直到心跳完全受她控制,他才知道,原来这就是爱情!
“你爱我吗?我不知道,可我爱你!跟他在一起,你快乐吗?也许吧,你笑得那么开心!忘不了啊,让我从何说起?初见你时,我的感觉并没给我一点提示,你象一阵春风吹来,绽开一朵牡丹,那时那景晃如一梦;短期而隐秘的搏击培训,我们的相处是否能说情投意和?在那七天里,你苦练的汗水一直伴着你不歇的欢声笑语,听我谈起父辈的往事,你曾洒过感佩的泪水,那双握住我的手是多么暖人,她还抚过我脸上的泪,不象手,分明是交心的真诚!临别了,你让我怎么忘记你印在我唇上的那一吻?那么火热深情!是幸福的烙印、痛苦的伤痕……匆匆告别,你未留下只言片语,我没来得及倾吐心意。乍闻你被队里除名的消息,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好长一段时间,你真的失了踪影,可你突然出现,就象带回我久逝的生命,却为何让我痛得不能呼吸?我只恨哪,恨我自己,是我的木讷迟钝寒了你的心,还是他的欢腾火热胜了我的情?悔呀,我悔不当初!幸福曾多次试问,我却瞎眼负手、不闻不提,才会逼你另觅知音,而我空啖悔恨!灵子,告诉我,你幸福吗?这是我早已无颜问起,却一生都想知道的事……”
安南心语喋喋,目不转睛地望着射击场上的灵子,灵子笑,他也笑——哭着笑,笑了又哭,哭过再也不能笑……
灵子却依然在笑,作为精卫队有史以来的第一个高密队员,她的行动当然不为队友们所知,除了小猛,谁又知道她就是往精卫队频频传送情报的“访客”?
她今天是跟王真博来的,王真博是部长的儿子,在警卫培训中心任搏击教官。为了接近王润泽,灵子跟王真博谈起了恋爱,可惜王润泽猜不到灵子的身份,不然怕是接受不了这个未来的儿媳妇。
唯一令人不安的是,王真博全身心投入了这场爱情,他从一个不立业绝不成家的事业狂变成个情场中的溺水者。因此灵子常在心里跟他道歉,今天也不例外,“对不起了,傻小子!谁让你有个作乱的爹呢?你以为我就好受?那边围栏上还趴着个傻小子呢!”
灵子瞟着远处的安南,见他身后走来个人,是队长!
小猛盯着一动不动的安南,几秒的困惑后,他猜到了这个队员的心事,又是个为情所困的家伙!他亲切地搭过一只手去,对方回给他一个快捷的警备动作,待看清来人,安南慌忙去抹那一脸的泪,“队长……”一语未了又忙清嗓子,刚才那一声嘶哑得怕人。
小猛故作不察,将安南引到一边的草地上坐下,又故意误解道:“又在想你爸爸的事了吧?别难过了,喏,这是以精卫队的名义审核的更正书,上面有将军亲笔签署的证明,千万收好它,你爸爸的事要一年后才会由军部对外澄清,我也争取不到提前平反的机会,现在只能这样了,你要好好保管,千万别弄丢了!”
安南轻轻点头,心里难免惊疑,队长话音不祥,难道……
“别瞎想!”小猛拍拍安南的肩,“好好执行任务,不管发生什么,一切有我!”
安南心头一热,不觉哽咽,“队长你要多休息,别累坏了,有些事……但凭各人的命运吧……”
小猛闻言心酸,安南呀,我就知道瞒不了你,其他队员都不明白我那天说的“政治手段”,但你猜到了。
“不!不能听从命运,倘若真的有命运,也不能屈服它恶意的安排,否则即使没有背离正义,也是默许了邪恶,你能明白的!”
安南含泪点头,是的他明白,但他更明白一件事——队长不是在给他打气,而是给了他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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