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眉心微微动了动,恭敬应声回道:“现在正在偏厅等着您呢。”
萧氏抬腿迈步,慢吞吞往大厅而去。
季幼笙饮了两口茶,屋内的光线瞬间暗了一个度。
季幼笙诧异抬头,方见一行三人缓步而入。
为首的妇人穿着宽松的净色粗布麻衣,纤细见骨的手腕上松松垮垮挂着一串佛珠。
等再近些,季幼笙才留意到,她面色发白如纸。
四目相对时,妇人像被口水呛到般,抬手以宽大袖子掩唇,轻轻咳了起来。
等袖子放下时,那本就有些病态白的脸,如今肉眼可见的又白了一个度。
季幼笙被吓了一跳,赶忙起身福了福身子,见礼:“母亲。”
萧氏那双黑眸宛若朦胧的水面,闪动着水光,毫无血色的薄唇勾起一个勉强的笑容。
按照两人之前恶化了的关系,季幼笙是绝对不会主动出口亲近她的。
甚至还曾说出,顾国公府不是她的家,顾寒安不是她的夫这样的话。
但她始终对季幼笙说不出一句重话来。
因为这桩亲事是她儿子强求来的,而她身为母亲,并未起到管束作用。
并非没有管,而是管不住。
纵使家法伺候,将人打得伤痕累累,寒安也始终态度如一。
就要娶她。
最后若非他妹妹妙芙从宫中回来,拿了陛下的赐婚圣旨。
她当真害怕,顾老国公会将顾寒安活活打死。
就是这些桩桩件件,弄黄了笙笙和李家那孩子门当户对的亲事。
后来,笙笙有孕,这个阶段两人相处算好。
并无大吵大闹,只是笙笙一直冷着脸罢了。
可谁知,在坐小月子期间,她的脾气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为难寒安,嫌弃憎恶两个孩子,连带着府中的所有人都一并讨厌起来。
恶言相向。
顾老国公守卫边疆。
她留在京中,待在府里,掌着家。
隔三差五便收到不少委屈哭诉,无一例外,全是对季幼笙的投诉。
她心软心累,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有错在先的人,总是硬不起腰杆。
后来,事情闹得多了,她也烦了,便以替顾老国公祈福为由。
日日躲在这最偏远的小院中,吃斋念佛。
原以为日子会一天天这样子过下去。
只要她不再见笙笙,不再听见那些闲言碎语,就不会再有过大的情绪波动。
却未曾想到,笙笙竟会主动来找她。
而且状态一反常态。
面色红润,唇角带笑,甚至多了三分未嫁进府时的娇憨。
她走上前去,将季幼笙虚扶而起。
“笙笙,不必多礼。”
季幼笙起身,鹿眼中带着忧意。
“母亲,听彩杏说,您前段时间感染了风寒,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萧氏愣了愣,寻思几下便知。
怕是彩杏那丫头怕笙笙过来扰了她的安宁,才开口扯了谎。
当下微微一笑,淡然道:“好多了。”
话落,又牵过季幼笙的小手,拍了拍,红着眼睛道:“笙笙的身子瞧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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