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伴着微风传入女孩耳朵里,她有些不相信说话的内容和说出这话的人,愣愣的看着埋在母亲怀里的弟弟,大大的眼睛里闪着不解和绝望。
“瞎说什么呢!”女人皱着眉,轻声训斥着男孩,但语气里没有丝毫责怪。
“因为姐姐没有用啊,连一个小事都办不好,妈妈不是说姐姐就是服侍我的吗?既然她没有用为什么不换一个有用的?而且我们家不是什么都能买么!”男孩一点都不知道这话有什么不妥,还怕母亲听不懂似的,慢慢将解释的话用着最无辜的语气说了出来。
但对于女孩来说,这无疑是一把把尖锐的刀,一下、一下割她的肉,又像是往她心口上刺了一刀又一刀。
女孩的眼神变得空洞,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跑了出来,但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这样无声的、慢慢的哭泣着。
她感觉有些奇怪,明明是初夏的天气啊,明明是正午的阳光啊,为什么、为什么却觉得宛如陷入寒冷孤寂的严冬,四处都透着寒风,又像是坠入冰窖、侵入冰水,寒意无孔不入地进入她的身体,她的心灵。
冷,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冷。女孩张了张嘴,看着沉默的母亲,着急向夏晨解释的父亲,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低下了头。
“唔,没想到山本阁下已经一手遮天到如此地步了啊!”夏晨一边怼着无良父亲,一边留心观察着女孩的神情。
看到女孩有些崩溃,他开始烦躁,又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垃圾太多!
山本摇着手,冷汗直流,着急地想要解释什么又有些无从开口“.....”
“不用解释了,你应该知道买卖人口是什么罪,以及从前所做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又是什么罪名!”
山本心里一惊,冷汗浸透衣襟,不会的,夏晨已经离开王城五年了,他不会知道的。
“我没有....”
他着急的组织语言想要解释,可夏晨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但他仍旧笑眯眯,语气却透着寒意的打断他。
“这里有一个好的解决方法,你把这个小女孩给我吧,今天的事,我守口如瓶!”夏晨睁开眼睛,里面只有冷漠。
“这,这怎么行呢!她是我的女儿!”虽这样说着,山本次郎却有些动摇,如果用一个没有用的女儿堵住夏晨的嘴,那真是只赚不赔的买卖,说不定还能让夏晨欠个人情。
那可是夏晨的人情啊!想到这山本有些激动,但言语中却没有透出一丝一毫,表面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夏晨睁着碧绿的眼眸,直视对面男人丑陋的面庞,内心有些恶心。
山本次郎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但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他那令人作呕的想法明晃晃的暴露在夏晨眼里。
啧,这个国家是没救了么?污秽到扔到垃圾堆都会被垃圾嫌弃的东西,会是管国家钱口袋的?!
嗯,要书写的名单上又多了一个人呢。
唔,这样一来的话,我就等价代换是国家的大功臣了哎,房东小姐姐能不能给我便宜点呢~
夏晨想到自己要降价的房租,有些小开心。
不过,夏晨,国家功臣和小姐姐降房租有什么必然关系么?
“唔,我体谅你‘爱’女儿的心,可是老人的年岁已高,带孩子必然有些‘力不从心’,而阁下如今有身居高位,身上‘政务繁忙’想必也没时间去精心照料孩子。”
“我看夫人全身心的在培养您的继承人,也无心照料小姑娘,虽您的夫人说您家好像富可敌国的样子,但看样子只是照顾面子的谦辞,不如将小姑娘交给我来抚养,也减轻您的压力啊!”
夏晨仍是笑着,说着委婉又含蓄的话,说着话看向穿着粗布衣服的女孩,和穿着柔软精贵服饰的男孩。
阴阳怪气,着实的阴阳怪气。
下不来台,实在是下不来台。
男人感到自己的脸面在放在地上让人摩擦。可他偏偏找不出反驳的话,夏晨表面说的太漂亮了,甚至有些富丽堂皇。
但这又如何,山本十分清楚真实情况是如何,他也知晓夏晨了解他家的真实情况。可他也只能吞下牙往肚子里面咽。
讽刺。
夏晨垂下眸,有些无聊地想道。
可夏晨可不管那么多,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用最无辜的语气,最体面的话,捅最扎人的刀。
他原本不想这样说的,自己本就不擅长拐弯抹角的骂人,向来都是直言直语的怼得人体无完肤。
但,看到浑身绝望的都快要降维成为二次黑白画的女孩,夏晨头一次有些开不了口。
讽刺的话,过于伤人,当做日行一善好了。
夏晨默默的藏起自己的小心思,悄咪咪摸了摸女孩的头。
唔,软软的、滑滑的,和自己狗子的头有一拼,摸起来真舒服!
就在夏晨沉迷于撸毛的时候,山本好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既然,既然阁下如此,那在下只能勉为其难的同意,感谢您的谅解。”
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漂亮的话来反击自己的夏晨顿时有些不爽。
段位太低。
在夏晨旁边,抱着猫努力缩成一角的女孩,对于父亲把自己就这样卖了,没有丝毫表示和不满。
她已经放弃了,甚至为脱离这个家感到庆幸。
夏晨察觉的女孩的情绪,没有表示。只是撇了撇嘴。
你颤抖的手可不是这样说的哦。
“嘛,这是一百金,作为对她父母无法培养她成人的赔偿。”
夏晨将装着一百金的钱袋扔了过去。山本慌手慌脚地接住,像个小丑。
他没有说这是交易的价钱。
用金钱衡量生命,显得生命太过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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