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初识（上）

    “别跑，站住别跑，抓小偷啊！！！”一个小厮似打扮的人追着叫着。

    突然，那小偷前面站出七八个大汉，细细瞧来，个个身着捕快的服饰。往那儿一挺，路都被堵死了。

    只见那小偷飞檐走壁，顺着竹竿一爬，意图从屋顶逃走。

    捕快头儿一声喝到：“追。”八九个人就在街坊邻居的注视下，跑的狼狈不堪，虽说是捕快，身体要比一般人强健，但毕竟是个小地方，平日里没什么大事，他们个个跟大爷似的“养尊处优”，猛的遇见跑的这么快的人，还真追不上，小偷眼看就要跑了。

    远处，两个身袭白衣的男子闻声而动“师兄，我去去就回。”一人道。另一人道：“不可伤人。”

    随即一男子便御剑而飞，从中拦截小偷，没三两下就捉到了那个小偷。

    他拽着小偷的衣襟交给了捕快。

    那捕快头儿一看这白衣男子，识得这男子腰间的捕梦铃，那镂空设计，独一无二。

    随即恭敬的拱手行礼：“原来是修派弟子，有劳了，在此谢过，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那小偷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个子不高，身材小小的，一副孩子模样，脸上的稚气未脱，眼里满是沧桑。被捉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捕快头儿没有办法，将他带到衙门。

    到了衙门，他哭着哭着就没声了，只是坐着。问什么也不答。

    那小厮的家主来了，这是个有名抠门又缺德的地主。来了一看便认出这小鬼，好气没气冷“哼”一声。上去踹了小鬼一脚。

    “你就是个杂种，你娘是妓女，只会爬床，得了脏病，生出来的儿子，不当龟奴，小小年纪到成了小偷。”

    一听到这儿，小鬼急了。这时捕快头儿正准备追回的脏物归还给地主。小鬼突然冲起，一头将地主撞到在地：“你还我娘嫁妆。”

    “嫁妆？小鬼这是你娘欠我的租子。”

    “我呸，你放屁，年前你刚收了我舅舅的租子，才半年不到，现在你又要再收，还涨了好几倍。你还我娘唯一的镯子，我看你是早就看我娘累病倒了，想要在我娘死之前，榨干我家。”

    “你说谎，好呀。你休要胡说八道，你娘几天前就死了，我还给了你二两银子做帛金呢！”地主说着，背在身后的手，敲敲塞给了捕快头头一贯钱，那捕快收了钱，小手又勾了勾，那地主便很“懂事”地又递上了两贯钱。

    那捕快收了钱，颠了颠。人模狗样地说到：“你这死小鬼，偷了东西还不承认，你娘三天前就死了，尸体现下还在梁上悬着呢，要不是我派人到你家那破屋子，还当我傻？”说过这便抬手招呼，七八个人一拥而上，下手极狠。那小鬼抱着头，缩成一团，“饱饱”地挨了一顿毒打，而后又被拖到牢里，关了三天。

    实际上，捕快压根就没派人去小鬼家里。地主三天前就听到庄上的佃户说了小鬼他娘的死讯，便急匆匆地来报了官。但此事并未声张。毕竟是自己庄子上的佃户死了，怎么说都是晦气，他便收买了捕快头儿，准备找个“替罪羊”不曾想，竟遇到了这事。

    三天后，衙门口，小鬼从牢里被两个捕快拖了出来，人瘦了一大圈。浑身淤青，衣衫褴褛，三天没吃饭，饿的都前胸贴后背了。撑着一口气，艰难地走回家。

    家里，看到母亲的尸体悬着梁上，“扑通”一声，小鬼跪倒在地，眼里的泪水跟是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庄子上的其他佃户本来是要替小鬼母亲阿素下葬的，可那“死肥”地主的儿子硬是不让，说是倘若有人替她下葬，便加租。庄上的佃户本就不富裕，再加上年前收成不好，若是加租子，便是要出人命。这事儿就一拖再拖，小鬼母亲就迟迟没有下葬。

    小鬼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提起气来，强忍着尸体腐烂的恶臭味，将母亲从梁上抱下来，卷着破席子下葬。

    祭拜了母亲一番后，正准备回家的小鬼被拦了下来。地主家的傻儿子大福戴着两个小厮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攥着一根冰糖葫芦。

    “臭小子，你敢偷我家东西，遭报应了吧，我爹说的对，你就是个野种，你跟你娘一样，就是下贱，还想住这儿？想得美，大明二明把他拖出去，扔到大街上，别让他在这脏了我的庄子。”

    小鬼本想反抗，也反抗不了，浑身伤还没还好，有没力气，只能任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