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从我家里出来的?”
水怀珠不认识这人是谁,张口就叫她爸做王八蛋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直到听完下一句,她才恍然大悟。
看来这个人便是秦家那个混账父亲了。
这种打孩子的暴力垃圾她根本不想理会,水怀珠装没听见,神色漠然地推着车继续走她的。
“喂!丫头,我在和你说话。”
秦父野蛮地拉住自行车的尾架,“你他妈聋的?”
水怀珠松开握着车把的双手,而秦父是用尽力气拉住自行车的,前面和他抗衡的力道一消失,他猝不及防地连人带车一起摔了。
“我草!痛死老子了!”
秦父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常年沉迷酒精的他,无论是样貌还是体力都像是七老八十的垂暮老人。
“别来惹我。”
不知道秦傲为什么在躲她,水怀珠的心情正差得很,居高临下冷睨秦父,她嗓音清冷,带着一丝丝的狠意。
“否则,你会后悔的。”
在高坡镇里,秦父唯一怕的人是自己的大儿子,秦傲。当秦傲发起狠来的时候,他全身颤栗,就像跪在断头台上,随时会被刽子手一刀了结生命。
秦父以为自己怕的只有一个人,毕竟除了秦傲,镇上任何一个人他都敢骂、敢去挑衅对方。
然而,当水怀珠用那样冷厉的语气说出轻轻的那几个字,熟悉的颤栗感重新袭来,就像有千万只蚂蚁正在等待啃咬他的身体。
有那么一瞬间,秦父以为站在面前的人是秦傲。
“你……”
秦父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望着眼前精雕玉琢一样漂亮娇滴的丫头,他不禁有点茫然,刚才那种强烈的恐惧是真的?
“你这乳臭未干的丫头,怎么和劳资说话的?!”
秦父大声骂道,仿佛这样就能不害怕了,“水巍山那王八蛋在我面前也要低声下气,你这丫头是想死了吧!我问你怎么一大早从我家走出来的?!进去偷东西了?”
“你的家?”
水怀珠上下扫看秦父一遍,“全镇的人都知道你这个打孩子的垃圾被赶出家门了的,你脸皮有一堵墙那么厚,还敢说是你的家?”
“妈的!你这死丫头,嘴巴比毒蛇还要毒!”
秦父恼羞成怒地扬起手,“我今日替水巍山教训你!”
水怀珠正要后退避开,秦亮和秦丽两人忽然在后面大喊道:“大哥回来了!大哥回来了!”
啥?秦傲那忤逆子回来了?!
上一秒秦父还虚张声势的要打水怀珠,一听到说秦傲回来了,脸上瞬间涌出形容不出来的可怕的恐惧,仿佛身后有鬼追他一样,用最快的速度逃离。
水怀珠眯眼,只看到秦丽两兄妹站在家门口喘大气,估计秦傲没回来,是他们为了吓退秦父说谎了。
直到确认水怀珠离开,一直躲在厨房角落的秦傲才慢慢走出来。
他的双拳已经攥成了石头,水厂长说得没错,他会害死她的。
--
水怀珠回到家,打算换摩托车去东洲市堵秦傲。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莫名其妙的要躲她?
“怀珠!”
忽然,水巍山从外面大步走进来,用急迫的语气大声叫着她的名字。
水怀珠应了声:“爸,我在这里。”
水巍山气喘吁吁地冲过来,嘴巴哆嗦了几下,才把一句话勉强说完。
“服装厂要倒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