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母亲,我远远地就看到您笑得开怀,是有趣事吗?女儿也想听。”
“说梅小姐的老家,广州,聊十三行的趣事,原来梅小姐家也是十三行的大商户。”
果然没有估摸错,母亲开口必定问及其家底。
梅小若和旧谦临笑得久了,脸都有些僵了。
旧清菡想到一计:“母亲,我……”战术之一,吞吞吐吐,显得为难,“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
关淑白的眼风扫过梅小若:“你说,这里没有外人。”
旧清菡露出难言之隐的神色。
关淑白了然,轻咳声:“这样……梅小姐,和你说话真的开心,让人如沐春风。好了,天色不早了,往后你若是有空,不嫌麻烦,来和我聊天。对了,我那有顶好的从台湾来的凤梨酥,过会我让孙妈妈给你送去。”
“夫人客气,有幸和夫人说话,是小若的福气。”梅小若站起来,“夫人,那我先告退了。”
“好,去吧。”
桌下,旧谦临默默地给旧清菡竖起一个大拇指。
旧清菡的眼珠子一挪。
牺牲自己,解放他俩。
哼。
二人出了花园。
旧谦临低头瞧,梅小若一前一后的脚,不自觉地就将自己的步伐调成和她同步:“我送你回去。”
梅小若只是淡淡瞟他一眼,便低头自顾看路,又将自己的脚步调慢了,不和旧谦临同频率。“不用了,我认识路,你回去吧,清菡不在,你到院子去不方便。”
人前人后,两副不同的面孔。
几次解释,几次示好,都无果。
旧谦临看着她,重新将脚步的频率调到和她一样,轻轻地叹一口气:“还生我的气呢,那么久了,你消消气好不好?我给你赔罪。”
后面跟着的丫头和小厮听到这话,顿住脚,直到和主子中间隔了五六七八米,才继续跟着走。
梅小若的神情淡漠:“你没罪,都是我的错,是我把那个女生赶出公寓,是我让她流落街头睡大桥的,不然你怎么有机会来一出英雄救美?”
“我……明明和你解释过了,我真的以为她无处可去,就想着收留她一个晚上,谁知道她心机那么重,居然想要偷你的报告。你把她赶出去的时候没有告诉我缘由,我哪清楚,这才误会的。”
旧谦临的这套解释,已经说了百八十遍了。
“反正那个时候你就没有相信我,你就是觉得我无理取闹,我嫉妒你对她好我看不过眼。”
突然,两个人摇摆的手不经意碰到。
梅小若连忙握住手腕,不再让手臂摆动,沉默着,闷着气。
后面的两个跟随离他们愈发地远了。
将梅小若送回到院子。
旧谦临只是送到门口,站在万年松的中间,没有进去,无奈又失望地瞧着梅小若:“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你才能原谅我,不过,明天的事情重要,不要闹脾气。”
“我知道,拎得清,不像你。”
“我……”
得理不饶人,说的就是她了。
梅小若眼珠子挪了又挪,心里的抵触和关卡一层层松开,眸中微波泛起涟漪:“你以后,能不能多给我点信任,我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我会明辨是非,分得清好坏。”
“我信你的,只是……”那时候,就十分莫名其妙,为那个人跟她吵架。
梅小若脸上露出无奈的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就原谅你了,但是,不可以再发生这样的事,不然,说什么我都要向……”她没有说出组织二字,“申请调回广州。”
旧谦临如得了特赦令似的开心:“我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的,跟不会因为别的女人和你吵架,我心里只有你,已经容不下别的人了。而且,你要是愿意,这也是你的家,你的屋檐,你不要委屈自己,向任何人低头。”
梅小若张惶,望向十米远处的随侍。
幸亏他们离得远。
没了招,也没了气。
“那我进去了,你……”
旧谦临“嗯”声:“你进去吧,天气热,早些洗了,会舒服些。还有,要注意蚊虫,小心被咬。我去瞧瞧清菡。”
梅小若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