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教书……”明天要去趟裁缝店,做几身得体适宜的。那两个孤女也需要做几身新衣服和新鞋,到时候带她们一起。
明日无课,可以一天都待在……不,不能一直待在学堂,得一早先去看顾柏桐怎么样,还要给哥哥和新写怀送早餐。
煮玉米粥吧,至于新公子……他应该是吃西式的早餐,面包搭配牛奶什么的,在去医院的路上正好有间西点房,买了带去。
她将柜子关上,挪步去洗澡。
医院里,旧谦临和新写怀两大公子给当顾柏桐当陪护。
顾柏桐二十出头的年纪,鼾声打得比六十岁太公太婆还要大,夜越深,越如雷贯耳,隔着一面墙,关了门都还能听到。
这哪像个脑震荡患者?
旧谦临让新写怀将今天的事重新讲一遍,细得不能再细,惊得他不敢信:“你确定那是我妹妹?眼疾手快一瓶子就砸下去了?那么……”
“清菡不是寻常闺秀,她很英勇无畏。”
旧谦临将手枕在后脑勺,瞧着天花板:“我这个妹妹心中自有丘壑,不然也不会想出办女子学堂的主意来。这件事至今,除了我,家里没有一个人知道。”
他琢磨着,后知后觉到新写怀的称呼不对劲:“你居然叫我妹妹清菡,难得,莫不是看上我妹妹了?”
“我在想,中国要是有更多像你妹妹一样的女子,一定会是不一样的阳光面貌。”
“那当然,我妹妹……你少岔开话题。”
新写怀翻身背对他:“夜深了,睡吧。”
“呵,不答,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新写怀很轻地“嗯”了一声,只他自己听到了。
“旧清菡”三个字,不知不觉中已经颤进了他的心里,还扎了根。
不过短短的几日……
思索未来……
往后会如何,谁也不知道,前路摸不着,看不见,弥漫着白雾,尽是迷茫。
十点半至。
旧清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
擦得差不多了,换条蓝色毛巾裹住头发,吸收水分。
坐到桌前,拿起毛笔写字。
要给旧清渠回信。
“青梅,磨墨。”
“好。”她小跑来,“小姐,这个墨快用完了,要不明天奴婢去库房取歙砚出来?那个砚最好用了,写字最顺畅。”
“你提醒我了,那个最好用,还有那支,上次在拍卖行拍得的宣笔,你明日得空都一齐找出来,放进礼盒里。”
“小姐,那么好的东西你自己都舍不得用,要送给谁?”青梅一脸肉疼,“那支宣笔,当初为了拍下它,不知道费了多大劲。”
旧清菡停下笔:“你这傻丫头。”
“我哪里说得不对了?”
“我不告诉你。”旧清菡的脸颊泛粉,将注意力移回到信上。
一滴墨汁从毛尖掉下去,污了一块。
“青梅,给我换张纸来……算了,还是明天再写吧。”脑子现在乱乱的,写是写不好的了。
不知道医院那边怎么样了。
还没有给顾家送信去,虽说母亲应下这件事,说了她会处理,终究祸是自己惹出来的,仍是不放心。
明天早早过去看吧,在家里干着急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