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的盗墓贼一般无二,干的都是一样的买卖,吃的都是阴间的饭。
干这一行,尤其是在挖蘑菇的过程中,是有许多忌讳的,一些话不该说就是其中重要的戒条。
一旦说错话,轻则让所有人为之胆怯,失了胆气。重则冥冥应验,引发什么不好的后果。
眼下这名叫墩子的士兵就属于这项,犯了这行的行规。
为此陈昭手下的人恨得牙根痒痒,有人甚至气的把手放到了腰间别枪的地方。
陈昭一个眼神使过去,令这帮子人偃旗息鼓,不敢妄动。
他看向墩子,这个面色依旧惨白,神情恍惚的年轻人。
他自认自己的眼力还是不错的,能看得出墩子不似是在装相做伪。
‘或许,墩子真的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说不一定!’
想到这一点儿,陈昭心头也不禁为之一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胡说八道!简直是屁话!哪有...哪有那玩意儿?在哪呢?叫他出来给老子看看?他妈了个巴子的,我看你小子是不是抽大烟了?关键时刻给老子掉链子!”
赵德麟的咆哮声响彻回荡在整个地下空间,令空气中那愈发躁动的气氛当即散掉。
陈昭瞧得真切,看得明白。
这位赵团长不光行军打仗方面是行家,拿捏人心情绪方面也有两把刷子。
墩子的惊恐回忆,所有士兵都听见了。
人多,听了这话后冒出什么心思的都有,难免有些智障信以为真,营造出恐惧的氛围,令大伙都内心动摇。
古代打仗最怕军心不稳,士卒精神紧张导致的营啸。
对标现在,同样如此。
此刻他们这支部队深入地下陵墓,在幽暗寂静的环境当中,虽然没有经历枪林弹雨,但精神上的紧张与在战场上是无异的。
一旦士兵们的紧张的精神被恐惧的氛围渲染支配,那必然会出现不可预料的糟糕后果。
赵德麟深谙其中道理,所以才立即出口大声呵斥墩子,藉此打破这种氛围。
茅清明自然也明白其意,目光看向陈昭,发现陈昭也正把目光看过来。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尽在不言。
“团,团长,我没抽大烟...我真看到...”
墩子缓了半天,又被赵德麟一顿怒吼,算是清醒过来,委屈巴巴地说道。
“闭嘴吧你!给我精神点儿,别发傻。”
老班长怼了他一拳,打断了墩子的解释,令墩子更加委屈地低下了头。
余气未消的赵德麟也没再找墩子的麻烦,而是环视一圈所有跟下来的士兵,吼道:
“都特么给老子听好了,都打起精神来,别瞎几把乱想,寻思这个那个的。记住喽,你们手里的不是烧火棍!就算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特么不敢招惹我们!都是从死人堆儿里滚出来的,怕个鸟啊?什么破玩意儿敢冒出来,就喂他吃枪子儿!当年跟着大帅打毛子,咱们弟兄连毛鬼子都不怕,还有啥怕地?”
“哈哈...”
这话一出,鼓动起了士气,有些士兵也笑出了声。
赵德麟的这个团是杜大帅的老营之一,他们中不少人当年都是抗俄义勇军的成员,的确是从枪林弹雨中滚出来的老兵。
如此一番话下来,在场这七八百号人彻底是心定了下来,没了之前的躁动紧张。
“陈处长,茅先生,接下来您二位看...”
赵德麟提振起士气后,看向陈昭和茅清明。
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是陈昭,茅清明又是手段神秘的先生,他的任务仅是率部下进行挖掘搬运等辅助事项,所以接下来怎么行动,还是要看这两位的。
“不妨就让弟兄们手把手,一个拉一个集体过河。”
陈昭提出意见。
“如此甚好。”
茅清明也点头赞同。
“都听见没?手拉手,前后照看着,举火把的一个隔一个,过河,都过河。”
赵德麟大声下令,士兵们便开始行动起来。
这一次,没有出现有人晕倒的现象。
不过,就在多数人都过河到了对岸后,剩下几十号过河的士兵中却又再次响起惊叫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