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冰……你觉得成王……是个怎样的人?”拓跋韶抿了抿唇,艰难的开口看着程冰道。
程冰抬头看了眼拓跋韶,“聪颖灵慧,身有傲骨,善于攻心。”
拓跋韶听得此言,捏了捏拳头,悲凉的笑了笑,“他确是聪颖又傲气,从小便得父皇青眼相睐,母后总让朕防着他,可他却对朕照顾有加,整个皇宫里,朕只把他当亲人!他说过,无论何时,他永远是朕的三哥……”
“皇上……”程冰看着仿若陷入了回忆里拓跋韶,担心的唤了一声,程冰是拓跋韶从小培养起来的贴身侍卫,同时也是拓跋韶情报的传递者,拓跋韶在整个朝廷中,最器重的人莫过于他了。
所以程冰知道拓跋韶的不易,拓跋韶作为一个帝王,并不是冷酷无情,反倒是心里还存了那么些人,他把最大的信任和柔情都给了心里的那些人,但他们若是背叛了拓跋韶,可想而知,拓跋韶心里的难受,就像有人硬生生的在他心上扎了一箭似的,扎的他鲜血淋漓,千疮百孔。
“你下去吧,从头彻尾把成王查一遍。”拓跋韶转身坐在后面的座椅上,一手支着头有些无力的说道。
程冰担忧的看了看拓跋韶,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于是跪在那里,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拓跋韶见状,也知道程冰这是担心他,“下去吧,朕无事,只是想好好想清楚些事罢了。”
程冰点点头,行了一礼后,慢慢退了出去,退至门口时,又轻轻说了一句,“皇上,莫想太多,这个世上,人心是最难揣测的东西。”
说罢便走了出去,留下拓跋韶一人,静静地坐在偌大的议事殿内,拓跋韶坐在那里,用手撑着额头,一动也不动,像是睡着一般,整个大殿内安静的只能听到拓跋韶的呼吸声。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快下来,您快些下来啊……”假山下众多个的太监宫女都围在那里,一个个眼神惊恐,害怕又担忧。
抬眼望去,有个小人儿正费力的向前爬着,小人儿紧皱着双眉,额头上已经汗涔涔的了,精雕玉琢的小脸,满满的都是执着与坚定,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够到了。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马上就要到了,您快些下来吧。”一名太监急的满头大汗,双手伸直,呈托物状,生怕拓跋韶一个不小心会掉了下来。
拓跋韶闻言,加快了往上爬的速度,看的下面的人更是胆战心惊,一定要在母后来之前摘到那株玉兰花,母后定会喜欢的。
正当拓跋韶够到了那株玉兰花,并将它小心翼翼的攀折下来时,一大群人已经拥着徐皇后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太子,你在那上面干什么?还不快下来,真是不成体统。”
徐皇后看着趴在假山上的拓跋韶,气的火冒三丈,但她还是端着皇后的架子,只皱着眉头,沉声喝道。
拓跋韶被徐皇后的训斥声吓到,又是在这么人面前,他不免觉得有些难堪,双颊恼的通红,拓跋韶低了低头,看着徐皇后眼里泛着警告的意味,有些害怕的开始慢慢向下移。
可不想,正当他慢慢向下退去的时候,徐皇后又冷声斥道:“太子,你是大周的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做出如寻常百姓家那般的幼稚不堪的事情,让自己蒙羞,让本宫蒙羞呢。”
拓跋韶听到徐皇后这样不留任何情面的叱骂,心里猛然的涌起不甘和窘迫,他加快了向下退的速度,但心里复杂的感受却乱了他脚下的步法,他一脚踩空,直直向下跌去。
下落的过程中,拓跋韶听到了有人轻呼一声,太子殿下……下落的时候,他还看到了自己母后的脸庞,有惊讶有愤怒有着怒其不争,但那双眼睛里,唯独缺了担忧。
拓跋韶落地后,趴在那里,他轻轻动了动脚,正想支撑着身子站起来,他轻轻咳了咳,他知道,不会有人过来扶他,即使他是尊贵的太子殿下,可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是自己母后的心腹,没有母后的命令,就不会有任何人上前来扶起自己,一如很小时候学走路那般……
拓跋韶的手刚撑到地面,眼前就出现了一双精致的凤履,拖摆至地的九凤齐翔的鸾衣,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衣摆上繁复的花纹,可他不想抬头,他不想看见徐皇后眼里对他的失望,他捏紧手里的玉兰花,低着头一声不吭,即使膝盖那里已经疼的钻心。
“太子,你还不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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