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小,不可以。”
“我这胎象稳着呢,不行你自己号脉啊!”卿千玑拉着他的手,一半撒娇一半耍无赖,声音甜滋滋的像是蜜糖。
“我知道,方才握着你手的时候我号过了。”墨重华似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摸了摸那个在自己胸口不停钻洞的小脑袋,“宝儿,听话好吗?”
卿千玑又缠着他闹了一阵,确定这个男人是铁了心要吃斋念佛后放弃了,整个人都恹恹的,趴在他胸口扯他的衣襟。
“既然你不听话,那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是要嫁给司风吗?”
卿千玑立马就收回了爪子,乖巧地窝在他怀里。
墨重华用手顺着她铺散在背后的长发,附在她耳边呢喃道:“你是不是想逼疯我啊?”
“不要嫁给别人,好吗?做我的新娘,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卿千玑不敢抬头去看他那对充满希冀的眸子,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墨重华最怕的就是看到她这副样子,每次她不回答的时候,就是在考虑如何放弃他。
“你想做什么我帮你做,不要离开我好吗?”
“离开……”卿千玑攥着他衣襟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就算现在能与他在一起,但等她体内的母虫苏醒的时候,无论如何她也是要离开的吧?
她推开了他的怀抱,吩咐车夫停下,就这样决绝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至始至终,墨重华都没有去拦她,因为他知道拦不住,她心之所向,素履以往。
但是没关系,他也不再是那个一味跟在她身后摇尾乞怜的少年,无论用任何方式,他都会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因为没有她,他活不了啊……
帘帐外传来车夫的声音:“世子,咱们还回王府吗?”
“不,进宫。”墨重华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处凌乱的衣襟,舍不得将它们抚平,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余温。
车夫应了一声,然后调头往回驾车。
卿千玑回到侯府的时候,明月竟然也在,替她诊完脉后嘱咐了一句:“遇事不要太伤心,不然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我没伤心啊。”卿千玑吸了吸鼻子,她向来不愿意在旁人面前露出怯弱的时刻。
明月瞥了眼她绯红的眼圈,啧了一声:“行吧,你没难过,你就是被风沙迷了眼。”
卿千玑觉得这个理由还行,也就点了点头不和他争了,就近寻了张椅子坐下,接过疏影递给来的香茶,淡淡道:“赫连绝是你杀的?”
“顺手帮你一把。”
“你就这么巴不得天下大乱?”
明月也慢悠悠地走过去坐在他身旁,他谈起天下大事的时候也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乱世出枭雄,我是在给你我创造时机。”
卿千玑望着茶盏中自己的倒影,确实比从前圆润了不少,她平静开口:“可我并不想做什么枭雄,我和你回北燕只做两件事,第一,借用赫连雪的身份帮你入主皇宫,第二,你要给我去找雪莲花,然后做够一辈子的寒冰丸。”
“看来你还是舍不得他,为什么不把他一起带去北燕?”明月不解,既然爱得这样不能割舍,为什么还要瞒着他离开呢?
“我可不觉得,你我到了北燕,北燕国君就会恭恭敬敬地把皇位交出来。”卿千玑放下了茶盏,北燕的局势并不见得会比大梁好。
她惜命,惜重华的命。
“嗯,应该是要费一番周折,但我既然要回去了,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大不了我们再灰溜溜地逃回大梁,你做你的公主,我当我的花魁。”
卿千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而缓缓说道:“我知道,等钦天监把大典的日子定下来后,司风称帝我为帝后,届时我再替你先铲除一些阻碍吧。”
明月喜笑颜开地拱手致谢:“如此,便先谢过公主殿下了。”
“客气客气,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好我也好。”
“诶?不过墨重华能同意吗?”
卿千玑又呷了口茶,良久才沉声道:“他不同意又能怎样,先皇太后的懿旨都昭告天下了,我是司风的正妃,他登基我就是皇后。”
明月捏着下巴皱眉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你起码还能和他再待小半年的时间呢。”
“没办法,我只有当了皇后,才能站在权利的最顶端,才能在风雨中护住我所爱的人。”
“哎,世事弄人啊。”明月望着她娴静的侧脸叹了口气,他是真的佩服她这样的女子,翻手云覆手雨,纤纤素手平定朝堂的诡谲风云,若为男子,那自己一定要和她结拜为兄弟的。
威严肃穆的乾清殿,司风处理完这一阵子积压的政事,问了堂下的几名重臣一句:“国库还有多少银子,岐州的难民还在南下,若涌到京城来,怕是要出大乱子,先想办法安抚了他们吧。”
流离失所,一路风餐露宿的难民们如果来到了京城,看到朱门酒肉臭的景象,满心的愤怒与不甘就会爆发,保不定会动荡国之根本。
左相侯源与其他大臣对了个眼色,而后躬身禀报道:“回皇上,国库今年的银子还未到帐……”
司风拧着眉心问道:“什么意思?”
“这……因为今年墨王府未按时上贡。”泱泱大国,除去正常征收的赋税外,竟然要靠一介王府来维持盈亏,说出去实在是太丢人。
但是大梁皇室素来奢华无度,尤其是近年来先皇帝大肆兴丹术修道观,京中富丽堂皇的道观就像是春笋一样冒了出来,全是用白花花的银子盖出来的。
再加之天灾流年,百姓苦于丁税,边境又不稳,周边小部落时常来犯,总之就是一句话——老本快吃完了。
司风从侯源纠结的脸色中大抵明白了难处所在,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苦恼地捏了捏眉心,想着从什么地方挪出点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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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车被抓的边缘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