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老三推开于秀兰,一把抓住妮子的头发在地上拖行,操起边上一个破烂的椅子狠狠砸在妮子身上,然后又用脚去踹。
等妮子醒来,只看见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弟弟。她头疼欲裂,一动就恶心,呕了一会。问她弟弟:“他们呢?”
弟弟说:“爹把娘带走了。娘打不过爹爹。”
“走了……”妮子摸了摸脸上的血已经半干了,喘看口气。摸了摸里衣角落,几个小碎银子还在。
“娘被卖了,以后我们就没有娘了。生儿,你要跟我走,还是跟那个爹在这里?”
“姐姐,你要去哪里?”
“你就说,你跟我走,还是留着?”
“跟你走。”
“那好!趁那个人还没有回来,我们赶紧走!”
两个人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东西,牵着手就跑。
到街上用那几个碎银子好好吃了几个饼,填饱肚子。天擦黑,溜进客栈马棚里睡了一夜。第二天继续赶路。
几个月前离开的时候,妮子就一路留心记住道路。又走了一整天,终于是看到了庄子。
小蕊让修云给两个人准备吃的,再洗洗热水澡。
其他都好说,修云只是对姐弟两满头的虱子犯了难。
上回来住了几日。被子褥子都烧了。连房间都用药水洒了多遍。这回要长住这里,头上这么多虱子也是难办。
妮子说道:“修云姨,你别犯难,直接给我和我弟弟剃个光头,将头发烧了就行!”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们不是小和尚小尼姑,剃个光头像什么话?”
妮子苦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父母从未爱惜我的身体发肤,我的父亲想打便打,我的母亲也只敢说几句。今日,给我和弟弟剃了头,以后就离了他们!”
于是两个的头发都被绞了个干净。修云和小缀给他们每人做了顶帽子。
妮子做事有主见,说话也铿锵。她弟弟叫做生子,生子性子偏弱,见人不敢说话,不敢抬头。小蕊发现他是极其聪明的,要是读书或是个好苗子,但他志不在此,天天就在厨房里,和厨子黄箐一起。
黄箐是个闷葫芦,也喜欢这个闷葫芦孩子。生子虽不说话,黄师傅做什么,他都蹲在一边瞧着。
妮子性格要强,也不喜看书认字。她说女子读书本就无用,富贵人家小姐看看书是为了打发时间,她是穷苦人家的女子,够不上看书识字的份。她看见长民天天练武,看痴了。央着长民教她。
长民不肯,让她去找邱兴。说自己不过是看家护院的功夫,邱兴才是一等一的高手。
妮子却说,邱兴不理人,肯定不肯教她。即便教她也不能仔细。不如先拜长民为师,等学会了看家护院的功夫再跟邱兴学。长民就是不肯收女徒弟。
妮子去央求小蕊,小蕊央求修月。于是,长民就成了妮子的师父。
小蕊说:“妮子这个名字不适合你,给你改一个可好?”
“我们起名字不过是父母随口叫的。小姐您要给我起名字,再好不过了。”
“我师父叫我蕊儿,因为我是带着雪花到他身边的。你受了那些苦,又有这样的性子,譬如这冬日里的梅花。‘秀气一枝抽嫩玉、寒英五叶剪生绡’,就叫你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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