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没有完成任务,最后只留下你一个人了……算了,那个时候你还是赶紧跑吧!”
吴哲自己都没有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他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可他似乎也很好奇,曾寻对真正遇到危险的事情的时候,他自己会如何选择。
“跑?”曾寻轻笑一声,神情异常坚定,摇头说道:“我不会跑,就算死到只剩下我最后一个人,只要任务没有完成,我都不会跑,这是我作为军人的意义。”
面对危险而逃避,这不是她想象中的军人该做的事情,也不是她从上一辈的老革命学习来的精神。
不怕死,不畏死,这才是她的信仰。
“你?”许三多愣了,傻傻的看着曾寻,似乎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为了一个任务做到这种地步。
成才和伍六一沉默了,后者欣慰的拍了拍曾寻的肩膀。
吴哲看着曾寻坚定的神情,轻轻吐出一口气,最后嗯了一声。
至于拓永刚,嗓门最大,“好样的曾寻!和我一个胆气,不愧是我兄弟!”
身后,临时搭建的单人床上,齐桓躺在上面假装睡觉,因为距离曾寻几人的位置近,将他们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他并没有过早的欣慰,毕竟很多人嘴上说一套,做的时候,身体又会选择另一套行为方式。
气氛又重新安静下来,曾寻继续闭眼假寐,调整心理状态。
另一边从,成才跑出去换上防护服,接着抱着狙击枪跑回来,朝着其他人问道:“你们不去提前穿着试试?”
“防弹吗?”许三多愣愣问。
成才把防化服的猪鼻子头套取下来,看了看又摸了摸,摇头说道:“看着不像,应该不防弹。”
吴哲看了眼许三多,关切的说道:“三多,不防弹也没事,在战斗中,最好的防御就是我们自己的反应,其他一切终究都是外物。”
“三多,切记到了现场,只有打得中的目标,和打不中的目标,没有好和坏之分。”成才知道许三多人傻,一个跟着交代了一句。
伍六一知道曾寻在自己调节心态,虽然担心,却并没有再去打扰,而是看着平日最让人操心的许三多说道:“许三多,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缺陷就是善良,如果你不想死,这次你最好不要心软。”
……
焦灼氛围一直包围着大厅里面的十多个老A的新成员,其他带他们过来的老兵还在后面休息。
这一等,就是辗转难眠的一夜。
看着去而不回的老A成员,曾寻心里焦躁不安,靠着在大厅做体能熬过了煎熬的两个小时,最后强撑着休息了三个小时。
终于,第二天早上,六点十分。
已经全副武装、并穿上了防护服的齐桓一把推开了指挥中心的大门,朝着里面大喊道:“任务来了,起床,换装,准备出发。”
躺在睡袋里面的老A成员们纷纷开始换生化防护服,穿戴好无线对讲设备,拿着枪冲到门外集合。
相比于老兵的速度,新兵的速度并不慢。因为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所有人脑中都绷着一根弦。
齐桓一叫,这根弦就响了。
曾寻的脸上已经涂了满脸的油彩,她穿好防护服,跟着齐桓上了车,同车的还有三个老A,还有许三多、吴哲和另一个新人。
伍六一、成才和拓永刚和其他人在另一辆车上,一共三辆车,近25人往工厂的方向出发。
车里每个人脸上都涂上了油彩,防护服的帽子抱在手里,各个神情严肃。
“许三多!你这么早带上防毒面具干嘛!”齐桓突然出声道,看着许三多憨憨的模样有些无语。
一名老A叹气摇头,“和这种人分在一组,真tm倒霉。”
老A说着,跟着看了眼其他新人的表情,见他们依旧沉着冷静,心里暗暗点头。
许三多现在带上头套,完全是因为他本人没有安全感,仿佛某个瞬间,又回到了钢七连时,那个喜欢躲在装甲车偷偷哭泣的新兵。
这是许三多的性格特点,一个人成年了,性格想改过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除非遭遇无法忍受的挫折,或者巨大的变故和悲痛。
曾寻拍了拍许三多的手臂以做安抚,接着看向齐桓。
“副队长,是不是该给我们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事到如今,曾寻反而是里面最为冷静的一个。齐桓本身就极为满意,见他询问,配合的点点头。
手按下耳麦的开关,朝着所有人员通报当前信息:现在开始检查通话情况,我会在耳机里汇报化工厂的最新情况,听不清楚就说出来。
昨晚分队与他们发生正面接火,歹徒将其中两处爆炸点给引爆了,已经造成有害气体泄露,幸亏没大规模扩散。
现在歹徒挟持所有人质,退守到了最大的仓库,也就是最后一处爆炸点。
我们的核心任务目标,要不惜一切代价将炸弹拆除,再想办法救人质,注意听清楚了,是不惜一切代价。”
炸弹拆除,不惜一切代价!
曾寻神情一肃,牢牢记住这一个任务目标。
齐桓坐在对面,时刻注意曾寻的表情,见她听了进去,继续说道:“你们四个是c组,代号从左至右为1、2、3、4,负责从东北角潜伏进去。
我们四个是G组,负责从东面进入,吸引敌方的火力,给你们制造机会。
各组人员确认没有问题,在耳机里面进行回复。”
“c1没问题。”作为组长的老A说道。
“c2收到。”曾寻回复。
“c3收到。”吴哲回复。
轮到c4许三多的时候,他突然把头盔取了下来,转身就想找个窗子往外吐,却发现窗子窗户是封闭的。
齐桓和几个老A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带着一丝嫌弃。
许三多回过头,咬着牙将这股呕吐的感觉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