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萦倒是读过这首诗,可是自己也没有什么“萧郎”,何必苦恼这些。便笑着说:“我也没有什么‘萧郎’,而且萧家人看我犹如眼中钉,肉中刺,张郎、李郎、白郎倒是可能有,‘萧郎’是肯定不会有了!”
“白郎”云萦只是看着眼前正好有姓“白”的人,就顺口一说,谁知白珀行听着却有些不自然。云萦赶紧解释:“我说的是‘白郎’,不是‘白眼狼’,没有揶揄你的意思。”
白珀行还是跪着,也没再说这些,便把话题岔开了。接着他们天南海北,白珀行说了许多书上没有的所见所闻,让云萦连声赞叹。
“白先生,如若他朝,我能离开王府、离开京城,你可愿带我看尽这山川河流,赏尽天下的花团锦簇?”
“好,有朝一日,你若愿意,在下必将相陪。”这番景象,也是白珀行少时梦想,心向往之。
“可不能食言啊!”
“君子一诺,此生不悔。”白珀行说地洒脱,却穷尽一生只为实践此诺。他们接着畅谈起了各地风闻,白珀行也介绍了几本书给云萦,如《法显传》、《水经注》等。
快到亥时,白珀行收了话题:“王妃怎么不见你吃糕点?”
“来领罚之前多吃了些,现下还不饿,倒是有些口渴。不过也无妨,听这雷声要下雨了,我一会出去弄点雨水就好。”云萦不解白坡心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那王妃继续静思己过吧,白某告退,否则有人要在外面站一夜了!”说罢,白珀行翻窗而走。
须臾之间,楚玚从内堂走了出来,手里正好拿着一个酒坛。楚玚走近云萦,将酒坛递到云萦手里。云萦赶快跪好,接过酒坛喝了一口,竟是茶水。
“谢王爷。”咽下茶水,云萦赶紧说道。
“你可知错?”
“妾身知错,谢王爷未重罚。”云萦今日乖巧了很多。
“你回府时,传来圣谕,命你后日进宫赴宴。”王爷语气未变,继续说着。
“妾身遵旨。”云萦紧守着规矩,但内心却捉摸着,看来今日的事已经惊动圣上了,否则也不会特意下至召她进宫。
“坐着回话吧!”
云萦半抬着头,看着王爷的脸不阴不晴,难以看透,但还是伸了伸退,盘坐下来。
“你这腿两三天应该不能大好了,进宫时,我会让兰儿扶着你,别再惹出事端才好。”楚玚加重了“腿”字,暗示云萦这伤要严重些。
云萦点了点头。
楚玚继续说着:“你这些糕点都收拾干净,明早莫让人发现。”
云萦又点了点头,看着楚玚的面色,依旧没有缓和。她心里想:怎么收拾,这是让我吃了吗?那就直说呗,这么拐弯抹角!接着,云萦一口一口在那里吃了起来,楚玚就像看小动物吃食一样,看着云萦。云萦心里暗想:还好,白珀行没有带太多,不然她还不得撑死。可能是吃得太急,差点呛到,咳了几声,赶快拿起酒坛,喝了几口茶水。云萦用余光撇去,看见楚玚皱着眉头,以为是嫌弃,却没看见楚玚焦急差点出手帮忙的神情。
可能是太晚了,也可能是酒坛中还有酒气,云萦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醒来时,只听见一个男生温柔地在她耳畔说:“云萦快醒醒,寅时到了!”
云萦起来,揉了揉眼睛,一脸小孩做派,看着自己躺在两个蒲团上面,头枕着楚玚,身上披着楚玚的斗篷。尽管内心有点震撼,但是孩子习性还在,动作慵懒、缓慢。楚玚无奈,将她扶正,跪坐在佛堂中间。楚玚简单收了一下,从内室的窗跳出佛堂,回到书房。楚玚回到书房,没有片刻,侍卫提醒楚玚梳洗入朝,直到走到府门口,楚玚才让赵管家放云萦回月清斋。云萦这一夜睡得倒是舒服,可怜楚玚是真真跪了一夜。入朝时,面容憔悴,外人揣测,多半是怕被皇上责罚,皇上倒也没当日发难,毕竟已经安排澍王妃翌日进宫,要积攒到一块一起发难才好。
萧家人气得不轻,即便满城传着澍王妃被罚,太子妃、萧将军府也是怒不可遏,一边想办法探进京卫府,一边想着办法告澍王妃。云天泽派云府管家在王府门口念了一封云府的书信。大概是说:云家幼女,年幼嫁入皇家,未能承袭云家家训、未能恪守妇人的三纲五常,是云家之过错,特写此书教化云家女子。这八岁女孩彻底成了京城笑话。云萦听过后,倒是明白,父亲知道她此举未必毫无胜算,如此做,怕是被云池氏央求,并且做给皇上看的。自家人都骂过、罚过,但看皇上怎么决断。至于,其他府上倒是没什么什么动静,都等着宫宴上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