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工作（2）

br />     陆仪礼长睫微眨，她本来也没准备瞒着，于是说：“我没有爱人，离婚了，我带着小女儿。实不相瞒，我之前一直在家里看孩子，这还是我第一份工作。”

    车里忽然陷入寂静之中。

    半晌，宋轻枫说：“感情这种事，合则来，不合则去。不过陆姐，小红花开了这几年，前前后后清洁这块也换了不少人，你是我见过清洁质量最出挑的。咱们工作室人少，我和小雷也常出外景。Hedy在前台看起来清闲，其实忙的厉害。而且咱们这边又相对自由些，总有盯不到的时候，我也不是无良老板，适当摸鱼都能理解，但就那么大点地方，本职工作都做不好就说不过去了吧。”

    陆仪礼背后一凛，面前的女孩子虽然年轻，说起话来时却很有气场，让人不敢小瞧。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将视线投向窗外。

    车窗外霓虹渐次点亮，公路两侧的行道树向后疾退，车子最终拐入本市著名商场的停车场内。

    她们从地下车库乘坐电梯直上七楼，陆仪礼从未来过这里，她透过透明的电梯壁深深望着楼下穿梭不觉的人群，内心有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像年轻时在美发店里当学徒时，给客人洗头的她听旅游归来的客人说起位于国土最南方的万港城的繁荣与开放，顶上的射灯照耀在那客人无名指的钻戒上，钻戒熠熠生光，映照进陆仪礼的眼里。

    原来还有这样的生活。

    陆仪礼随着宋轻枫和Hedy走进饭店，因为来的早，轻而易举地找到一张四人小桌。坐定后，三人依次看了菜单，陆仪礼只看不点，她已决定做个旁观者，而精明能干的宋轻枫、娇俏可爱的Hedy就是最好的参照物。

    正当陆仪礼学着Hedy的样子，用叉子戳起一块名叫拿破仑的甜点时，宋轻枫的电话响了。

    她拿起手机，“喂，在哪？在吃饭啊，和Hedy、陆姐一块呢，你来不来，来我给你发定位。”但很快，陆仪礼便看见宋轻枫蹙起眉头，“什么，加价？Hedy下午在朋友圈发了预告，晚上就来跟我说加价，打量着我好说话是不是。你跟她那边说，孩子再可爱我也用不起了，一套照片而已，我找别人。”

    电话挂断，Hedy瞧着宋轻枫脸色：“小雷的电话？怎么回事。”

    宋轻枫夹了一筷子牛肉，语气并不像外表那样平静，“模特的爸爸毁约了，看见咱们已经发了唐风摄影的预告，提出来要加价，我拒了。”

    Hedy也有些不高兴，“唐风这套片咱们一个月前就说好要拍，那男人非说孩子有两个童装广告，还有个网络电影，一直推到现在，又要加价。本地又不是只有一个好看的童模，找别人吧。”

    宋轻枫抬眼：“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儿童市场就是最广阔的市场。说到底，小红花既然要做品牌，就应该捧出自己的模特。”

    她的话掷地有声，让陆仪礼心弦一颤。陆仪礼咬唇，终于问：“童模，对孩子有什么要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