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鑫拿到书包就拉着姜姒跑,在樊敬书家门前把小妹的书包递给了姜姒,后者则是替她送了进去。
九月的天空好像格外的高,将太阳远远地落下,空气中少了一份炎热,多了一份凉爽,但正午的温度依旧高的吓人。
三个伢子从水库回来的时候,各自的裙子几乎湿透了,一半可能沾了溪水,另一半则是被汗水打湿,此时的三人已经没了先前的嬉皮笑脸,以小妹为主,个个脸上都带着担忧。
小妹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家门口,却迟迟不敢进门,只见她一只脚穿着松松垮垮的草鞋,另一只脚上的布鞋被淤泥染得看不出模样。
“我以为你是不要吃饭的?原来还知道回来?”
就在小妹踌躇不前的时候,樊家大门开了,曹如芝板着脸走了出来,先是瞥了一眼姜姒,继而将目光投向了汤鑫,“你回家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家小妹,我不允许你靠近她半步,听得明白吗?”
“妈妈,我……”
“你闭嘴!”曹如芝瞪了一眼小妹,继而看着汤鑫厉声道,“你姐姐头上爬了虱子,我可不相信你头上没有,像你自身这种情况,就不该再去祸害别人!”
姜姒缩着脑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妹不敢看汤鑫的眼睛,余光看着她的影子越走越远,心中的愧疚不断上升。
“小姒,你外婆刚刚到处喊你,赶紧回家吃饭吧!”
汤鑫走远后,曹如芝又将姜姒打发了,最后才将目光锁定了小妹,后者抿了抿唇,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人家悦悦报完名就回家了,你报完名就只剩下一个书包,人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别人出去玩到了饭点也该知道回家,你看看你哪次吃饭不要人去找?”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允许你跟汤鑫玩,合着我说的话,你权当放屁?”
“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头上要是爬了虱子,就准备剃光头,谁来求情都没用!”
“起初看你是个老实的孩子,没想到竟是我看走了眼,你就是投错了胎,男孩子也没有谁比你还皮!”
曹如芝看着眼前的小妹,心里堵得慌,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解气。
“别每次说你两句就不作声,好像是我在虐待你一样,给我说话,你另一只鞋子呢?”
“丢了。”
“丢哪了?”
“田里。”
“好端端的,下田做什么?真要那么喜欢种田,到时候让你爸给你买几亩地好好的种!”曹如芝沉着脸,恨恨地咬了咬牙,“鞋陷进去了,人怎么不陷进去?还做个草鞋,你可知道什么人穿这种鞋?是死人!”
“真是个死人啊?杵着一动不动?还不换上拖鞋去洗洗,把这个草鞋给我扔远点!”
曹如芝深呼一口气,转身进了屋子,小妹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才慢慢地抬起头,先是往汤鑫家的方向看去,狭窄的小路没留下任何痕迹,却看得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樊敬书晚上才回来,并不知道中午发生的事情,在晚饭的时候发现这对母女俩有些怪怪的,顺口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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