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底下都能听见她哭喊,非要置这个气做什么?”曹如芝拎着水瓶走上楼,“要打也别今个儿打,这几天让孩子过个年!”
“今天这五下,我希望你能永远记在心里,要明白我为什么打你。”
樊敬书红着眼眶离开了房间,樊老太太将被子牵了牵,曹如芝往房里探了一眼,便将房门关了起来。
“哎,算了算了,睡会儿吧,明天可不能再哭了。”
樊老太太见小妹蜷缩再床角,不再多说,熄了灯便躺下睡觉了。
次日一早,曹如芝拿着新衣服来喊小妹起床,后者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年年都说要跟赟卓几个去逛庙会,年年又起不来。”曹如芝嗔怪地拽了拽小妹的被角,“新衣服放在椅子背上了,这袜子塞你枕头底下了。”
“嗯……”
小妹睡意朦胧,也不知道曹如芝说了什么,只听见后者的脚步声走远,她的呼吸才慢慢均匀。
约摸六点多,樊知宪兄弟几个就携着妻儿来樊敬书家吃早饭,一人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面,没吃几口便有人上门拜新年。
“新年好呀!樊老太太!”
来者都是老樊家嫡亲,因为樊老太太岁数大,各家小辈都先来给她拜年。
“哎哟,你们可真是早,来,吃个金元宝!”
樊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曹如芝端着一碟茶叶蛋走过去,众人各拿一个意思意思,跟樊家兄弟几个说几句吉祥话便离开,准备去下一家。
“我们也要赶紧了,原先想着今天起早,没想到人家更早。”樊敬书咬了一口鸡腿,伸手拿了一颗茶叶蛋,“一会儿先去给老太太拜年,然后跟以往一样,从大奶奶家往后跑。”
“下面的那些人家要不要去?”樊学聪也剥了颗茶叶蛋,“去年下面住尽头的大爹爹家里那几个都来给老娘拜年了。”
“什么大爹爹?”樊知宪嗦了口面,“玉莲住那边吧?”
“就是根来,老屋小爹爹家老大。”樊学聪抬眼看向樊知宪,“老二是根保。”
“哦哦,根保家老大啊……”樊知宪点点头,看向樊敬书,“那也走一趟?”
“要走那几家都要走,把小伢子们带上。”樊世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让他们学学,过几年要自己去拜年了。”
“我家那个还没起来……哦,太皮了,昨晚上折腾到半夜不睡觉,呵呵呵……”
董毓敏思忖了一下,刚开口就被樊学聪一个眼神止了回去,“一会儿叫他们起来洗洗,拜完年再回来吃饭。”
餐桌这边已经商量好了,曹如芝见状悄悄离席,去将小妹喊了起来。
完年后,樊敬书第一个离了家,樊世哲与樊知宪则是准备将老房子翻新,便一直没出门,樊世哲生意忙,监工的任务便落到了樊知宪身上。
“走走走走走呀走,走到九月九喔,家中才有自由,才有九月酒……”
小妹放学回来便听见樊知宪的歌声,将书包放下便跑到他身边,看着他绘画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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