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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去给你爸爸送饭,今儿做豆腐的人蛮多,你回来那会儿还没轮上我们!”
曹如芝拎着一个保温桶从厨房里走出来,笑意盈盈地坐到小妹一侧,“悦悦今天怎么回事?像是哭过了?”
“嗐,她期末没考好,刚好然然也没考好,她妈妈挺生气,她们估计怕驮打!”小妹往嘴里扒饭,“我跟小瑜上午到她家玩,就是想着她妈看有人来,就算了。”
“没考好下次再考呗,这有什么好哭的,我以为怎么了。”
“嗯……”小妹放下筷子,“应该是我跟小瑜都拿了奖状,她成绩比我们好多了,所以她妈也生气。”
“你是不哈的,我相信你比谁都聪明!”曹如芝伸手将小妹的碎发理了理,“也叫悦悦别难过,她年年都考得到,没考好下次再努力就是了。”
小妹点点头,继续扒饭,樊小瑜到了时间并没有来,小妹便拎着保温桶去了高家庄。
樊老太太见小妹来,从灶门探出脑袋,“成绩出来了?考得怎么样啊?”
小妹将保温桶递给樊敬书,径直往灶门边走去,“嘻嘻,得了张奖状,小瑜也有!”
“真的?”
樊老太太添柴火的手一顿,面露喜色地看向小妹,后者连连点头,蹲到樊老太太身边。
“我家伢子真不哈!”
樊敬书端着保温桶,将里面包着的红糖拿出来递给樊老太太,后者将右手的手套摘下,轻轻刮了一下小妹的鼻头,“是不哈,考得好就好,考得好比什么都好!”
“学校还奖励了本子跟笔呢!”
小妹听了夸赞,心里也乐意,起身环顾四周,屋里很亮堂,四面墙壁却熏得很黑,屋顶很高,布满了蜘蛛网,角落堆着七零八散的物件,像是许久没有整理过。
樊老太太前面的灶台很大,锅口是寻常人家的两倍大,汤罐的木盖看上去有些年份,灶门也与现在的款式比众不同。
“豆浆煮好了么?”
“现在哪里还有豆浆?”樊老太太笑道,“早就出锅了,一会儿能吃豆腐脑了!”
“啊?已经出锅了?”
“诺,入缸有一会儿!”
小妹顺着樊敬书的指尖望去,这才发现做豆腐的支架后面有个不起眼的水缸,缸口直径约摸八十公分,缸底略小些。
樊老太太前几天就在馋豆腐脑,这会儿子心情特好,将灶台边上的福碗拿到手里,“刚好你妈早上拿了两个碗,一会儿装点豆腐脑吃!”
小妹现在缸边,看着里面已经凝固的豆浆,“我不吃,我只想喝豆浆。”
樊敬书见小妹失落,立马安慰道,“没事没事,家里还有几桶豆子明天打,明天还有!”
没了豆浆,小妹的兴致瞬间少了一半,等樊敬书吃完饭,就将保温桶拎了回去。
……
年前是大人们最忙的时候,今年樊家兄弟们还在一起过,曹如芝妯娌几个大清早就各自准备祭祖求佛的贡品以及年夜饭的食材,男人们这一天也不得闲,上午得带着伢子去拜土地庙,准备新年红,下午则是贴年红、请老祖以及拜大庙的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