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再见之时,已经被冻得浑身青紫,气息全无。
多余的父亲将家中仅存的银钱拿去喝酒,最后赊账之时,店家如何都不肯卖了,作势要打烊闭店。
多余的父亲便骂骂咧咧的往家走,只醉醺醺的没看脚底,
一头摔进了雪地里,
月夜,周边并没有什么路人,
一夜之后,积压了厚厚的一层白雪,便是脚印都被掩盖了的,
最后是孩子们出来堆雪人,铲雪之时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胳膊,方才发现。
多余父亲被冻死在路边的消息早已被人送去了多余的那个从未谋面的外婆家,
皆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竟是直接不管了。
最后,还是几个同村看不下去,
找了一卷草席给裹了,寻了处空地挖了个坑,将人给埋了。
多余被邻家婶子牵着,懵懂的站在那个小小的土堆边,
婶子说:
“你爹死了,你娘也没了消息,往后,你便是一个人了,你知道吗?”
多余点点头,木然且乖巧。
婶子以为孩子难过傻了,不由有些心疼,
可这些也不过是有些罢了,
自家尚且不过刚刚温饱,便是再同情,都不会平白无故领个孩子回家养着。
后来,村子里看不过多余孤苦伶仃的,便集了些米粮送了过来,
到底是能捱过这个寒冬的。
村里因为醉酒死了个人,
村民们不过唏嘘两句,事情也不过翻篇了。
各家的日子总得过下去,
多余也是。
甚至多余的日子,过的比从前还要好些,
村民们集来的米粮不多,好在多余还小,吃的也不多,
再加上知道米粮来之不易,多余吃的也很是珍惜,
没有了爹娘苛待,没有的厮打谩骂,
也没有颐气指使之下干不完的杂务,
多余的身子慢慢的恢复了些,
除了背有些直不起来,其余的烧水做饭什么,自己也能做了。
可也不过是日复一日的,做着重复的事情。
白日里,挖雪煮,搬柴火,再从粮袋里捻出一点点米粮,煮些只能果腹的饭食,然后再缩在墙角的缝隙里,看着外面的孩童们笑闹。
不知为何,多余没有去卧房睡觉,
只拿了被子来,
半夜里蜷缩在柴垛里,睡得香甜。
这些日子,多余也和我熟稔了些,
时不时的,还能说上两句话。
最多的,就是煮了一锅稀的不像话的粥汤之后,抬头问我:
“吃吗?”
待我摇头拒绝之后,便自己端了碗盛饭,再缩到柴垛边,
就着灶膛的余温,吃上一顿饭,
日复一日。
我有些看不下去,问多余:
“你不想出去玩吗?”
多余看着外面追逐的孩子:
“玩?”
“对啊,出去玩,你看他们玩的多开心?”
多余看了一眼外面,摇摇头:
“不..”
“为什么?现在又没人会打你了。”
“为什么玩?”
“因为会开心啊?”
“开心?”
“对啊,你看他们,笑的多开心。”
“笑?”
多余看着那群孩童,学着他们的样子,扯了扯嘴角,
做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