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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盖子一揭开,香气像长了翅膀的虫子直往鼻子里钻,云九安再也按捺不住饥肠辘辘,从碗柜里拿了干净碗筷,就开始了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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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暖华苑里。
高氏坐在灯前慢慢看着丈夫云忠良寄来的书信。
“母亲,父亲可有说什么时候从江南回来?”云兰安略有不安的看向高氏中的书信。
高氏将书信收了起来,“放心吧,你爹江南的公务还没处理完,不知道年底前能不能回。”
云兰安暗松了口气,“只望爹回京前九安的婚事已经敲定,等她明年一及笄就能抬到梁家……”
高氏摇头,“等到明年?恐怕是等不了了。照今儿九安在国公府的言行,怕是她不愿屈居为妾。为免夜长梦多,唯有让她早日入梁家,越早越好。”
“太太不必太过于忧心。今儿五姑娘一个丫头都没带,现在一个人被关在府外,夜深露重,又饥又饿之下,不怕她再心气高,这会儿恐怕也已被一些过往行人吓得缩在墙角里不敢动弹了。稍后待她熬不住在门外求饶的时候再放她进来,还不是任太太拿捏?”
吴妈妈是高氏的陪嫁,打小跟着她,所以说起话来也跟一家人一样,没什么顾忌。
云兰安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空没有一丝星光,“都已经到了戌时末,马上就亥时了,九安那边还没动静,莫不是这丫头想跟母亲对抗到底?”
“那丫头打小什么性儿我还不知道?胆小,怕黑,估计就这么会儿的事了。”高氏毫不在意地端起茶杯,为了兰安的婚事,她有的是耐心等。
云兰安仍是心有不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而她这种没来由的直觉向来都比较准。
她朝吴妈妈道:“不管怎么样,吴妈妈还是着人去府门外瞧瞧,莫不要九安真出了什么意外,一切就晚了。”
“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老身这就让秋媛去瞧瞧。”
吴妈妈为了让云兰安安心,随后就吩咐人去大门外看看云九安的动静。
不出一会儿,秋媛就气喘吁吁地跑来说外面根本就不见云九安的身影。
云兰安一惊,豁然站起,“可有在周边找寻?”
秋媛道:“奴婢一发现五姑娘不在外面,立即就叫门房的人周遭都找了一圈,也不见五姑娘的踪影。奴婢这才赶紧来禀报。”
高氏也坐不住了,“莫不是她怕黑,一个人跑去了南平侯府?来人,立即派人去陆家找五姑娘。若是她在那边,就好生把她带回来;如果不在,也别多说,只说这丫头因婚事发了脾气。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几人也认为云九安多半去了南平侯府,毕竟她坐的陆家马车回来的,无处可去时,也只有陆家可以避一避。
哪料等了近个把时辰,去接人的管事来报,说云九安根本没去过南平侯府。
屋子里的人都慌了神,如果云九安真有什么不测,整个云家怕是不够向梁家向五皇子那边交待了。
高氏此时也顾不得敲打拿捏云九安的事了,赶紧着人出外仔细寻找,又着人连夜去国公府找梁子渊确认云九安是否去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