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凿凿地答应她的事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有回音,她之前不得不让秋韵向陆景轩打听这个人的可信度。
后来听到陆景轩的介绍,她也着实吓了一跳——宋砚宁居然是德昌侯府宋孟贤的次子。
没想到路上随便偶遇,就是一个侯府的贵公子。看来京城里的达官贵人,还真是遍地都是。
据陆景轩的介绍,宋砚宁年幼时由于体弱多病,多数时间是寄养在江南的道观寺庙里。
少年时,也跟普通官家子弟一样上学读书,除了模样越长越俊秀外,诗词歌赋并不是很出色,六艺不精。
及冠后,也就是一个庸庸碌碌的世家子,并无何出挑的地方,比不上其兄长,年纪轻轻就能征善战,成了少年将军。将来德昌侯府只怕也只能由其兄长宋竹承袭。
德昌侯爷担心他一生一事无成,于是强逼他考了个进士,随后才托几个关系尚好的老友举荐,去牧马州当了个七品司法参军。
此人本身官职不高,若是侯府的公子爷,倒也不用担心他把后姚庄的事处理不好,毕竟人家有背景和人脉在那里。
如此一来,她倒是好奇起这位公子爷,究竟是个什么忙需要她帮,还不怕诸多麻烦的要和她交换条件?
为什么他不找别人,非要是她?
“姑娘,姨太太那边送来了不少药材,你看是收进后面的小库房还是抬去耳房?”
夜色将暮的时候,院子里来了一些人,全是傅家那边的,抬了好几箱药材进来,不论云九安熬药是否真的需要,都不敢有一丝怠慢地给备了过来。
就连高氏也吩咐人送来了药炉银炭等一应之物,生恐怠慢了熬药大事。
此时云九安正对着烛火拿着个绷子在做女红——以前,她是对古代女子必精女红有些嗤之以鼻的,觉得那是封建社会压迫女子沦为男人附属品的象征。
但在成为云九安后,她忽然发现做女红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竟可以起到缓解压力心无旁骛的作用。
多日来为对付高氏没少费心力,通过做女红,反而能让她心神放松平静下来。
“都收去库房吧,需要的时候我再去库房里取。”
云九安抬头说了一句,又就着烛光继续绣起了手中的花朵儿。
绿荷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稍后秋韵端了热水,云九安洗漱之后,就叮嘱二女先去歇息,她再绣一会。
秋韵知她爱静,不敢打扰她,带上门便出去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外面已万籁俱寂,云九安正绣得得劲,门上响起了敲门声。
她开始以为是秋韵或者绿荷有什么事,就道:“门没栓,有事进来说。”
门外的人没答,她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是秋韵和绿荷怎么着也会回一声。于是惊觉地站了起来,正要再次出声询问,“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迎着盈盈月色,只见一身月白布衣素净,神容轻缓的男子与她警惕的目光蓦然相对,两人同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