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老捕头们把持,早就自成体系,外人很难插手进去。
唐默也不想跟前辈争权,似乎不争不抢,就成了软弱可欺。
这不道士阡村出了事,鼻毛都修炼成白色的老捕头没几个敢去,却共推武力第一的徐侠前上去,连带一个资历浅薄的小捕头。
“这群小娘养的!肯定是知道利害,不敢亲身犯险,把我拱出去探路,太坏了!”
国朝承平多年,开国初年那种能者上、不能者下的风气早就荡然无存,一切都是论资排辈,非得有十死一生的大功劳,才能破格提拔。
唐默细数本县政务格局,三班六房铁板一块,自己只能等着接班。
至于十里坪外的监狱,隶属省城都察院直管,刑房都说不上话,几乎无从置喙,也就熄了心思。
九里铺的常平仓,屯粮数万万斤,足够本县几十万军民人吃马嚼三四年。
唐默数着最近几年阴兵借粮、火龙烧仓的事件,粮仓管带不知道换了几茬,还是换汤不换药的那批人,就知道这常平仓早就变成那几家人的产业。
至于盐铁分家,铁业固然可以私营,却因人人可进,反而只有薄利可得。盐政乃是财税大头,一向由朝廷专管专营,也是渐渐被人把持。
唐默深吸一口气:“都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舅公退下去这几年,留下偌大的权利真空,你不去填补,自然有人去争权夺利。趁机崛起的几家很是吃了不少甜头,朝廷让他们分饼,这也是没奈何的事。”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男人不可一日无钱!
唐默掌握的权利相当有限,手里没有多少银钱,看着家势显赫,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我家有官势,就是没渠道搞钱!舅公家里的表兄弟,肯定不能干这事,日后必定前程远大。这样看来,只有我一肩挑起了!”
湘阴地界气候宜人,着实是种植烟草的好地方。乡野之间,多有农夫见缝插针,种上几蓬烟草,自己收割了,切丝自用。
官府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闹地太大,形成规模产业,根本不想搭理。
唐默对烟草也是八窍通了七窍,只有一窍不通,就在他束手无策时,青衫道人白额侯借着伥鬼使者,送来几颗念头,正是烟草熏蒸发酵的关键工艺。
“原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别以为,烟草种在深山老林里就无人知,户房管着财税这块,搜山犬正是为此而设。
唐默屈指细数:“烟草叶子只要去圩市上找,总能找到不少,还是先把工艺完整转化出来。”
谢云烟闻言默许了,顺手送来道士阡圩市上搜来的一石烟草叶子。
于是,唐默凭着念头上记载的工艺,开始复制发酵室、熏蒸房等硬件设施。
至于烟丝流向就犯难了!到底是走高端大气的鼻烟,还是寻常人家可见的纯烟丝。
至于湘阴人家的水烟、旱烟,那都是以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