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再长时间,也不过是吊命罢了,最终还是……”说到这,大夫摇了摇头,不由叹息一声。
朱铁崖虽对此早有觉悟,但此时听了心还是不由一紧,声音低沉,“那,还请大夫先暂时为他稳住病情。”
“可以,不过哪怕用这里再名贵的药材,这时也只能暂时稳住一时,毕竟不是什么天地灵物宝丹,拖延不了多长时间了。”大夫轻声道。
朱铁崖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缓了缓,没有说话,
严姓大夫见状,也不在多言,取了药材称量定数后就到后面的馆内制药所,煎制熬煮药物。
老者站在病弱少年一旁,有些怔怔,但心情自大夫说彻底没有法子之后反而沉静下来,内心彻底下了某个决定。
不知过了多久,伴着一阵苦涩的气味,大夫端着一碗药就过来了。
少年昏迷无法吃药,但这并难不倒行医半生的大夫,手指微微运力在胸腹处一按,朱沛阳就不由自主张开嘴来,一点一点喝下了苦褐的汤药。
说来也怪,一碗汤药下肚,不多久,少年周围顿时就弥漫出一股肉眼可见的微白寒气,似乎是被逼了出来。
少年眉头渐缓,面上也有了一丝血色,似乎舒服了许多。
大夫看了一叹,心中却并不怎么高兴,神色一肃,“这只是体内积蓄寒气被药力逼了出来,真正的阴邪之力已经深入肺腑五脏,难以拔除了。”
“这方子,只能用最后一次了。”
朱铁崖微微点头,有些动容,还是感激道:“多谢您了,明日便一齐结清诊金吧。”
大夫摇了摇头,说着:“按药材本钱给我就行,诊金就算了,你也不容易。”
“若不是使用的药材太多,价格又有些昂贵,我也负担不起,要不然,全免也是可以的。”
朱铁崖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却想起一事,不由就问着:“您知道伏尘这个人么?”
严大夫一愣,想了想回应说道:“就是今年的县试案首吗?”
看着朱铁崖点了点头,大夫顿一顿就继续往下娓娓道来:“我所知也不大多,只知道他似乎自小失恃失怙,倾尽家产求了一个吉穴安葬,后来听说是什么撼龙先生点的,最后一直跟着县里有名的秀才蒙师辛灵滨学习,直至今年一举夺下县试案首。”
严大夫说道这里,就有些感慨:“其纯孝聪颖,传为济阴一时佳话呀。”
朱铁崖凝神静听,心中飞快整理着思路,这时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目中精光一闪,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道:“撼龙先生?”
“嗯。”大夫稍奇怪打量他一眼,思之不得解,只当他可能在别处听过这个名字,随口说着:“没记错的话就是这个了,也不知这是道号还是自称,大家也都不知道他从哪来,到哪去,在济阴待了一段时间也就走了。”
朱铁崖听到这里,脸色有点凝重,深呼吸一口气,心中有些惊疑不定,暗暗思量:“难道真是那位撼龙先生?”
“军中成员复杂,来自大周八方各地,驻军闲谈时自己也因此得知了一些不是秘闻的秘闻,其中就有着玄空易派四大堪舆师的一些趣闻逸事”
“不过若真是那位撼龙先生,怎么可能会到济阴来,还亲自为人点穴?要知道,除非是大周皇室,否则哪怕是一般的王公贵族也不会,也不敢做此妄想,让一位修为通天的堪舆圣师去为自己寻龙点穴!”
“不对,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听闻那位随心洒脱,倒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那伏尘真有这般的大气运大造化?”
朱铁崖皱眉想着,眯缝着眼,还是惊异到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