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左右给张叹谦上了茶,又道:“承蒙皇上抬举,蓉领了个副千总的位置,说起来,我还没有张总管位置高呢。而且,此次押运粮草,主官乃是牛世兄,蓉不过是来分点功劳罢了。”
“对于粮草运送,蓉是半点不懂,以后还要张总管提携呢。”
贾蓉这一番话说完,把张叹谦的体面抬了起来。
张叹谦见贾蓉如此说话,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贾大人哪里的话,荒草野犬,哪里敢同国公贵胄论高低呢?说不得两年后,我就得贾大人提携了。”说完,又道:“贾大人,请先容我就此次押运,禀报一番。”
“嗯,总管请言。”贾蓉点了点头。
张叹谦坐下,饮了一口茶,开口道:“此次陛下下旨,从金陵四十大仓,运军粮至辽东,总计四十五万石。第一批,十五万石,而后三批,皆为十万石。”
“这些军粮,金陵四十大仓各有抽取,自然有损耗。再有漕兵押运,一路上人吃马嚼,运粮大船,也以粮食折款……所以,只第一批,便要从仓中取出二十八万石。”
贾蓉闻言,点了点头,道:“蓉曾闻,千里运粮,折损一半。如今运十五万石粮草,张总管只取出二十八万石便足,实在是令贾蓉佩服啊。”
“只是蓉向来谨慎,不知张总管,可有来往调拨记录。哈哈!非是贾蓉不信张总管。只是有些东西,有和没有,有些事情,做或不做,在皇上眼里,那都不同啊!哈哈。”
“这是自然。”张叹谦也笑了起来,朝着外面开口道:“抬进来吧。”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门子抬着一筐简牍走了进来。张叹谦又道:“纸张甚贵,故金陵四十仓粮草调用向来用简牍记录,第一批粮食调用,尽在于此,贾大人可随意翻看。”
贾蓉看见地上的一筐简牍,嘿嘿笑了两声,开口道:“张大人节俭,令蓉羞愧。既然东西有了,那便请张总管做好调度,时期可不能迟了。”
“哈哈,这是自然。既如此,那我便走了。贾大人莫送。”张叹谦起身又行了一礼,然后便离了行舍。
张叹谦走后,贾蓉看着面前的一筐简牍,嘴角微微上扬。
他在来时的路上,就有想过如此情况。
要知道,大乾如今米价一石四百文,自从辽东将起战事的消息传出,粮价便涨到了七百文。而乾明帝欲从金陵四十仓调粮,这不是给下面这些官乘机侵吞找了个好理由吗!
一个损耗堵住皇帝的嘴,接下来,便是凭本事捞。
在贾蓉看来,运往辽东的十五万石,不可能出问题。但是,从金陵四十仓里调出去的粮。绝不止二十八万石。
这张叹谦表面上恭敬,可从这一筐子简牍就可以看出,其人不是个好相与的。
只是,他太小看贾蓉了。把概念换一下,这调动粮草,不就是后世土木生都学过的运土方的问题吗?
想到这里,贾蓉对着赵顺说道:“去取三张长宽一丈的厚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