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贾珍见周氏这幅模样,讥笑两声,开口道:“我什么都知道,如今我就要死了,你还在演戏!”
“下人们呢!婆子们呢!都进来!都进来!”
贾珍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周氏淡淡抹掉了脸上的泪珠,幽幽开口道:“正院里,除了你我,没别人了。”
贾珍闻言,如遭雷击,一下失去了力气,斜靠在墙上,幽幽道:“我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我本想养废了贾蓉那厮。我还给你下了毒,就等你死后,我要让他遭受世间最大的羞辱。”
“可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快死了。”
“别以为我是蠢货,我何德何能娶你啊,你本该住凤藻宫的,对吧。哈哈哈,可你现在呢。那威远侯爷,何等威风,最后还不是落个满门抄斩,那秦氏,便是威远候的幼女吧,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番话说出,贾珍也快不行了,靠墙都靠不住了,缓缓滑到床上,人像一团烂泥。
他的眼睛已经无光,却还撑着最后一口气,嘴里喃喃道:“那年我二十岁,我娶了你,我喝醉了……当真巧,当真巧,十日后你便有了。”
“后面,还有太医为你背书,你生子伤了身体,不可行房,呵呵呵……”
“你倒是为别人做的好守身如玉啊,你们做下脏事,你们当真干净……”
“列祖列宗啊,宁国府断根了,断根了……”
“我本想,毒死你后,待那秦氏过门,我便……”
贾珍的话戛然而止,周氏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团烂肉,眼里的厌恶之色不加言表。她伸手试了试,见贾珍还有气,嘴巴凑到贾珍耳边,轻声道:“你想的,没错。”
“呃……”贾珍想怒吼,却发出了一声猫叫,随后,人便再无声息了。
周氏起身,讥讽一笑。冷冷看了贾珍会儿,然后揉了揉眼,让泪珠流了满面,哭嚎道:“老爷啊!老爷啊!”
正院外聚着的婆子丫鬟们听到哭声,也都纷纷哭着,跑进院内跪倒一片。
周氏走出房中,看着院内的婆子丫鬟,哭着开口道:“老爷殁了,老爷临终有话,他这一生,无什么成就,对敬太爷不孝顺,对蓉儿过于苛待,他死后,也不必大操大办,草草葬了了事。”
“荷香,你去传话给荣府那边,说珍老爷殁了……赖升,你去宗人府通报……善财,你去到玄真观里请敬太爷……”
周氏说还未说完,泪已经淌满了脸,人也失了力气,软倒在地。
……
五日后,辽东。
贾蓉面朝西南,在雪地中跪了整整一天,泪水在脸上结冰,双腿被冻的红肿,嗓子嚎哭到沙哑,一时间,世人称其至孝。
再三日,乾明帝传旨:
贾蓉为人至孝,为人至诚,父丧仍然为国守边。贾蓉本应该袭四等奉恩将军,朕念其在辽东戍守,一年内履立大功。开矿产,立工业,兴学校,平定察哈尔,故赐爵为寿乡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