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完,那便是收尾的功夫了,只用请客吃饭,坐下划拉规矩就行。”
贾蓉话说完,牛继宗脸上有些嫉妒,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一眼门外侯着的牛往道,哀道:“蓉侄儿真不愧为宁公之后,我儿不论武艺、智谋,还是气质、品格,若是能有你半点风采,便是叫我立刻去死我也愿意。”
牛继宗感叹完,又道:“杀鸡儆猴,杀谁?高家吗?”
“嗯。”贾蓉点了点头,道:“除了高家外,还有刘家。这两家不是最早十二盐商中人,和另外五家老盐商牵扯不深,甚至还有矛盾。动他们,不至于牵一发而动全身。”
……
贾蓉和牛继宗又商量了些细节,如在何处布置多少兵马,何时出兵攻破高家,那刘家又如何处置……下位的众人都听着,只金陵知府孙腾这会是心惊胆战,心里直呼,这是我能听的?我命休已!
待到两人商议完,皆扭头看向孙腾,孙腾打了个激灵,一下站起身来,右手做发誓状,忙道:“二位伯爷,诸位钦差,孙某今日什么都没有听见。”
贾蓉见状,笑道:“孙知府何必如此,难道我和牛世叔还能擅杀朝廷命官吗?”
孙腾嘴角抽了抽,面色有些凄苦,心道,你虽没亲手杀多少,可被你弄下去的,那真是数都数不清了。
贾蓉摇了摇头,道:“今日相谈,孙知府可尽将消息传出去,现有了牛世叔两万大军,这里乱不起来,他们也不敢乱。”
孙腾满脑袋的汗水走了,等他走后,贾蓉又开口向鲁瑕问候,“鲁侍郎千里奔波,身体可还吃的消。”
鲁瑕这人怎么说呢,乾明帝潜邸时,在户部学习,鲁瑕就已经是左侍郎了。他与乾明帝相交不错,虽算是乾明帝的人,但事事又都以国家为重。乾明帝派此人南下,又派了管理内库的行走太监来,贾蓉也搞不清楚,乾明帝的心思。
鲁瑕清瘦的脸上露出些笑容,道:“寿乡伯南下,可真是解了国库的大难啊,如此多钱银入国库,国家富足,当真是天下之福。”
鲁瑕这话一出,贾蓉脑门子一突,果不其然,一旁的行走太监周禀财立马就不乐意了,站起身来,道:“鲁侍郎心口子未免太厚。这按道理来说,穆家所犯罪孽,乃是谋逆,抄家所得,应该尽数归陛下所有。可陛下见国事艰难,愿意拿出些来,添补国用,这是陛下仁慈。你不思陛下仁慈,反而想张开血盆大口,逆臣也。”
鲁瑕老神在在,听了周禀财的话,脸皮子抖都不抖一下,说道:“陛下仁慈,想来也愿意如此做,不然不会让老臣负责这些钱银的核定。”
周禀财听了这话,尖声道:“你这逆臣,忘了陛下的话,竟敢欺陛下。”
贾蓉眼见着周禀财马上要收不住火,起身道:“这些财物乃是我查抄得来,如何处理,一切听陛下意思。现陛下高坐长安,来不得这里,也该听我的吩咐,哪有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的道理。”
贾蓉训斥完了两人,又道:“眼界宽些,说不得拿了高家、刘家,也是这么多。”
贾蓉这话说完,周禀财摇了摇头,朝着鲁瑕嗤笑一声,又冲着贾蓉行礼道:“还是寿乡伯明白事理,不愧深得陛下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