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主人还是第一次接恩客呢,这可把我乐了个够呛。”
“当时冷子兴那家伙也在画舫上,我给他找了个倌人,我二人聊天喝酒,好不快乐。”
“我和冷子兴吃酒吃多了,就吹起蓉大爷你,正当我们说你收商税是天下之福,商人之福时,巧了,这时候突有一条画舫来到我们边上。”
“那条画舫上是几个没造化的北地鸟,估计也是行商的,还吃多了酒。他们听了我们的话,怒不可遏,就截住了我们画舫。”
“球囊的,爷……我当时都准备办正事了,结果那群人冲了上来,给我和冷子兴一顿好打,还骂我们是喷粪的,我报了你的名头也没用,还被打的更厉害了。”
“打完了人,那群家伙就跑了,冷子兴被打的厉害,这会在医馆里躺尸呢,我轻些,便来寻你了。”
薛蟠越说,最开始的欢喜便没了,只剩下委屈和火大。他说完后,挤着眼睛偷偷瞧了贾蓉一眼,拱火道:“我挨打无所谓,左右淌点血,受点疼,主要是我报了蓉大爷你的名头,他们还要打我,这分明是不给你面子。”
贾蓉似笑非笑,沉吟片刻,心道:“北地人,能有银子逛画舫,莫不是北地商帮的。”想到这里,贾蓉起身,冲薛蟠道:“走,我领你去抓人。”
……
两人出了盐政衙门,贾蓉给薛蟠弄了条马,两人又骑着马,一路去了锦衣卫衙门。
贾蓉在衙门里召了十来个锦衣卫,如此,又再一路往保障河而去。
保障河上,一条黑乌木外彩绘白一仙子飞升画像,周身一圈摆着时令花卉的画舫正在保障河上晃悠着。
画舫里面,四个袒胸露乳的男子,操着一口北地话,怀里抱着或一个,或两个倌人,上下其手,污言秽语……
未几,领头的一个吃了口酒,道:“入他娘,这江南水乡当真是要比北地快活,弄的爷们都不想回去了。”
下面三个男人也是嘿嘿笑着,吃酒的吃酒,玩倌人的玩倌人。
未几,一个偏瘦弱,头上系了个黄绸子巾的男人开口道:“李大哥,我们来江南事情也做完了,不若早早走了了事。今早上我们打了那两人,其中一个穿绸戴缎的,说不得是个有来头的,我们人生地不熟,若是被截到了,就坏事了。”
“那人嘴里还说什么贾蓉是他妹夫,这些日子,扬州城里有名头的贾蓉就一个,皇帝老儿定的那个清查盐税的钦差,他手里头有兵。”
瘦弱男子说完,那领头的姓李的男人哈哈大笑,道:“吕框你这个鸟上没毛的,我们北地商帮里怎出了你这个玩意。”
“贾蓉,呵呵,你让他来寻我,人就是我打的,你看他能耐我何?”
这领头的男人话刚说完,就感觉到画舫猛的一停。
未几,便有噔噔噔的上楼声响起,再后面,一张挨了打的淤青的脸从楼梯处冒出。
那人手一指,兴奋道:“蓉大爷,就是这四个打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