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明帝听罢,道:“说说你那另外的法子。”
贾蓉点了点头,笑道:“陛下可知,现察哈尔兵强马壮,为何如今从不入侵我大乾。”
乾明帝闻言哼了一声,而后道:“你还好意思说,现三天两头,便有御史同朕弹劾你,说你密结察哈尔,以大乾国力俸养察哈尔,是为卖国贼。”
“朕也忧心,现察哈尔虽恭敬,却也是势大了,恐有后患。”
乾明帝说罢,看着贾蓉,等着贾蓉回话。
贾蓉笑了笑,玩笑般的开口,道:“有人弹劾臣,想来也有人为臣说话了。”
乾明帝点了点头。
贾蓉见状又笑着摇了摇头,而后笑道:“弹劾臣的,必是哪些没有吃到肥肉眼红的,拥护臣的,自是吃的满嘴流油的。”
说罢,贾蓉正色道:“臣可以同陛下打包票,只我大乾安稳,则察哈尔必不反叛。”
“陛下自是知道的,察哈尔同瓦剌一般,以游牧为生,其养一头羊,便得一头羊的肉食。可自臣辽东一行,现察哈尔却是养一头羊,能得两头羊的肉食,如此,他们怎么会反叛呢?”
乾明帝听了贾蓉的话,笑道:“你如何一头羊变作两头?”
贾蓉道:“草原人不事生产,肉贱而谷贵、生活物贵。大乾国力深厚,百姓多事农业,如此,百物充足且谷贱而肉贵。”
“臣在辽东开互市,如此,察哈尔以本贱之肉,换的了百物粮食,我大乾,也多了肉食,以改善民生。”
“而且,现学我大乾文化者,十之八九为察哈尔贵族。”
“领头羊成了大乾人,普通察哈尔人又仰仗大乾生活,如此,其为何要反。”
贾蓉说罢,乾明帝听了后点了点头,而后道:“朕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是要以大乾国力捆绑外族。”
贾蓉点了点头。
乾明帝说罢,又道:“察哈尔势弱,如此依附便在情理之中,瓦剌势强,其人骄纵,想来难。”
贾蓉道:“是故,臣想着,待后面,联合察哈尔,一同出兵瓦剌,先击碎其骄傲,后再收服。”
乾明帝闻言点头,而后道:“这一切都终归结于我大乾国力不衰。”
乾明帝说罢,正色道:“如此,你再说说我大乾如何过这大寒之日。”
贾蓉道:“臣在辽东,见察哈尔人风雪行路,待疲惫,便将己身埋于雪中。”
“天寒苗不活,却是冻不到土中之物。”
贾蓉两句话出口,乾明帝顿时明白了。
他目光明亮,笑道:“果真如此,一饮一啄,自有天数。”
……
贾蓉同乾明帝商议了许久,一直到了午时末,两人才商议完。
如此时候不早,乾明帝便放了贾蓉出宫。
贾蓉离了大明宫,骑马回到宁府,待他下马,便有婆子寻来,道:“荣府老祖宗过来请了大爷,说是要请个东道,现老夫人已经过去了。”
贾蓉闻言一愣,随即便想到,许是贾政迁官山东学政的事。
说实话,这种事若是搁到一般人头上,自是了不得的好事。
毕竟,一省学政,比起一工部侍郎来说,高起不知道多少。
工部侍郎不过五品,一省学政可是正四品的,而且,在大乾还有一暗地里的规矩,那便是礼部的尚书,基本都是从一省学政里走出来的。
不过,这学政是个好位置,可山东学政却不是如此了。
贾蓉是知道内情的,山东有孔府在,一省学政基本等同于泥塑,况且现山东就如同一个表面安稳的沼泽,谁也不知道,哪一天便会陷人。
贾蓉心里琢磨着事,面上却是不露分毫,待门子把马拉走后,他便道:“既是如此,那我便过去一趟。”
贾蓉这刚进了宁府,连水也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便又转头往荣府去了。
及至荣府,大老远,贾蓉便听到了些欢声笑语来。
贾蓉寻着声,到了贾母院内。
待进去,便有婆子忙给里面传话,道:“蓉大爷来了。”
这边婆子传话,那边房门帘子便被掀开,贾母的大丫鬟鸳鸯迎着出来了。
贾蓉同鸳鸯笑了下,而后便跟着鸳鸯,一道进了屋里。
今个屋里热闹,许是蓉府好久没什么喜庆事,现屋里,王夫人、王熙凤、李纨、薛王氏、薛宝钗、三春、贾宝玉等都在。
除此以外,还有周氏、贾敏、林黛玉。
贾蓉一进屋,贾母便吩咐鸳鸯给上茶。
贾蓉坐下后,鸳鸯端来茶水,贾蓉吃了一口,先同贾母道:“老祖宗今个气色不错。”
贾母笑道:“我这老家伙,现也不求什么荣华富贵了,只一家子热热闹闹的,我便开心。”
贾母难得欢喜,贾蓉便多同贾母说了几句。
待说罢,贾蓉便看向贾敏,笑道:“敏姑婆今个也来了。”
贾敏道:“你姑爷也来了,现同我二哥在书房里说话。”
贾敏说罢,贾蓉正要同林黛玉说话,那边坐着的王夫人却是起身走了过来。
王夫人走到贾蓉身旁,姿态放的极低,笑道:“你政二爷一直等着你呢,他不曾出过京,现领了这个学政,想着,让你同他交代交代。”
贾蓉闻言点了点头,而后冲着贾母告罪一声,便出了母屋,往荣府荣禧堂旁的书房走了过去。
书房里,贾政正同林如海说着话。
未几,贾蓉推门而入,他先冲着林如海行礼道:“姑爷!”
而后,又看向贾政,笑道:“政二爷好。”
贾政见是贾蓉,忙道:“蓉儿快坐。”
贾蓉做定,那边贾政便道:“我刚同你林姑爷说了会话,现你过来,我想问问,这出任一省学政,可有什么注意的没有?”
贾蓉点了点头,而后看向贾政,开口道:“政二爷,说实在话,我不曾想到陛下将你迁官至山东学政,若是早知如此,二爷还不如做个安稳的工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