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贾蓉便领着那门子,往府门口去了。
一到府门口,贾蓉透过门缝,便见一头戴斗笠,身穿粗布衫并用兽皮裹了好几层的汉子站在门口。
那汉子斗笠压的很低,看不清面目,腰间挂了把牛尾刀也非锦衣卫的制式长刀。
不过,其身型看起来,却是同冯紫英有几分相似。
正当贾蓉琢磨着,外面那人一抬头,露出脸来,贾蓉一瞧,不是冯紫英是谁。
他嘴巴扯了扯,吩咐身旁门子打开府门,而后上前同冯紫英道:“冯兄怎么这般打扮,我还以为遇到打家劫舍的强梁了呢。”
冯紫英听的贾蓉的玩笑话,哈哈笑了起来,而后把斗笠一掀,道:“这不按你的吩咐办事么?对了,我有事同你说。”
贾蓉点了点头,将冯紫英迎进府里,而后又领着其去了书房。
待到书房,善财给贾蓉和冯紫英上了茶水后,便出门将书房门关上。
如此,贾蓉吃了口茶,看向冯紫英,道:“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冯紫英摇了摇头,道:“我昨夜去寻陛下了。”
“哦?”贾蓉点了点头,道:“那陛下另外有什么吩咐?”
冯紫英又摇了摇头,道:“我去后,只向陛下说了些你的安排,陛下听了后,并未插手,只道让我按你说的做就是,另外,陛下又给我批了个条子,去山东的路上,多了几分方便。”
冯紫英说罢,贾蓉脸色奇怪起来,道:“既是如此,那你今日来寻我做甚?”
贾蓉说着,又上下打量了冯紫英一番,怪道:“难不成你是来同我显摆你这身装扮?”
冯紫英听得这话,哈哈大笑起来,待笑罢,他神秘同贾蓉眨了眨眼,而后,用极小声的声音开口,道:“昨个,陛下只给咋们多添了一个人。”
冯紫英故弄玄虚了一句,而后接着道:“陛下的意思,待到下月初八,会有仁静亲王跟咋们一道。”
“于爅……”贾蓉听的这话,嘴里缓缓吐出于爅的名字来,他思索了片刻,看向冯紫英道:“冯兄有了些想法?”
冯紫英低头吃了口茶,而后道:“现京里仁寿亲王呼声那般高,可我怎么觉得,这仁静亲王在陛下那里,也不一般呀。”
贾蓉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冯紫英,道:“都是自家儿子,想来是一视同仁,我劝冯兄,先做好差事,这立储之事,可是不好随便掺和的。”
贾蓉说罢,又添了句,道:“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陛下已经准备好了,要拿你我……嗯?”
贾蓉话没说明白,冯紫英却是一下懂了他的意思。
如此,冯紫英兴奋的脸色顿时煞白,未几,他反应过来,开口道:“好你个蓉大爷,当真吓得我不清,你都不怕,我怕个什么。”….贾蓉哈哈大笑,而后,又同冯紫英商议了些后面到山东的动作后,便跟着冯紫英一道,出了宁国府。
出了府门,又待出了宁荣街口,冯紫英便往城外去了,至于贾蓉,他调转马头,往林家而去。
骑马赶路,不过盏茶功夫,贾蓉便到了林府。
他翻身下马,林府的门子便上前替他拉马开门。
如此,贾蓉进了林府,又是数十步,便到了林府后院里。
贾蓉一进后院,便有林黛玉的丫鬟雪雁上来行礼。
贾蓉安稳受了礼,而后开口问道:“你家夫人和小姐呢?”
雪雁道:“回蓉大爷的话,夫人带着小姐,去庙里上香去了。”
贾蓉一听,暗道不凑巧,他正准备出府去寻贾敏、林黛玉,面前的雪雁又道:“蓉大爷不若且吃会茶,往常夫人领小姐去上香,多是辰时中刻便回来了。”
贾蓉心里略估摸了下时间,而后点头道:“既是如此,那我便等会儿。”
贾蓉开口,雪雁便领着贾蓉进了屋里,而后,又给贾蓉沏上茶水,再恭敬站在贾蓉面前。
后面林黛玉入宁府,作为林黛玉的丫鬟,雪雁自然也是要成贾蓉的屋里人的。
现屋里只贾蓉和雪雁两个,虽贾蓉没什么动作,可一旁雪雁,却是越站耳根子越红。
贾蓉吃着茶,一抬头便见雪雁有些羞的模样。
他暗自笑了声,而后道:“我不用陪同,你若是另有他事,可先去。”
雪雁听得贾蓉的话,忙点着头,红着脸就出了屋。
贾蓉在屋里吃着茶,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刚出去的雪雁掀起门帘道:“大爷,夫人和小姐回来了。”
贾蓉闻言站起身来,而后,便出了屋,到外面迎贾敏和林黛玉了。
贾蓉出了院子,只三两步,林黛玉便抱着个雪白的兔子,同贾敏有说有笑的过来了。
应当是门子给贾敏她们说了贾蓉来的消息,待见到贾蓉,贾敏也不惊,只笑着同他道:“蓉哥儿来了。”
贾蓉笑着点了点头,而后看向林黛玉。
林黛玉冲着贾蓉一笑,而后舍了贾敏,上前凑到贾蓉面前,献宝似的,朝贾蓉晃了晃怀里的兔子。
那兔子雪白,身上没有半点杂毛,一对眼珠子血红,同极上等的红玉一般,尾巴缩成一个团,挂在屁股后面,随着林黛玉的动作,一晃一晃,好看极了。
这兔子应当是有专人照看的,贾蓉凑近闻了闻,没闻到什么异味,反倒是有股子草木清香。
林黛玉朝贾蓉秀罢兔子,笑道:“庙里老和尚说,这兔子钻进他们庙里偷吃菜叶,和尚们发现后,害怕它出了庙,被人捉了去吃了,是故便养在了庙里。”
林黛玉话说了一半,正要说这兔子怎到了她手上时,一旁的贾敏却笑着道:“好我的玉儿,你还当你赚了,为这兔子,那和尚收了我二十两香油钱,二十两银子,一般兔子怕是能买一车。”
贾敏笑着说完,林黛玉脸色有些涨红。
贾蓉见了,笑道:“不过二十两,能买妹妹开心,想来姑婆也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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